这是夫人畴前给老爷种的茶,搭配着园子里的药草一起泡,能清热降火,非常摄生。
“年纪悄悄就封侯又如何?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盼着他不利的人可多了去了!等哪天栽个大跟头,看他还如何狂。”
“这几日真是到处可见端王府的人。侯爷您感觉,那端王世子还活着吗?”无痕随口问了一句。
听方才父亲和管家话里的意义,父亲这复活力,是因着买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能让他和安庆侯都抢着买的,想必不普通。
时候是如此刚巧。
银杉长年跟着姜乐妍,现在已然能凭着嗅觉来判定她沏的是甚么茶了。
“甚么人在外边!”管家的声音从书房内传了出来。
是夜,冷风瑟瑟。
薛离洛漫不经心肠拿起了筷子,无痕见此,便走到他身侧替他斟酒,“侯爷先前说这雪芝酒太苦涩,这回您再尝一尝,是不是味道好些了。”
她的父亲,也是眼红他、腻烦他的大臣之一。
“不错,母亲生前常常给父亲泡这茶,现在母亲不在了,父亲一定能想起来喝,我一会儿就给他送畴昔。”姜乐妍的语气毫无波澜。
“不到二十坛,侯爷放心,掌柜的说都给我们,到来岁年初,我们府上都不会缺这酒。除侯爷以外,朝中另有几位官员也常买这酒,他们要等一个月补货以后才气再买到了,此中有两位大人是我们这边的人,侯爷您看……”
听着无痕的话,薛离洛眉头轻皱,“那这酒还剩多少?”
倘若她能替安庆侯处理长年就寝不好的困扰……
……
端王世子上官锐也是从那天夜里就没了讯息。
她很快沏好了茶,端着茶壶亲身前去姜垣的书房。
三天前的夜里,皇城禁卫军副统领身故,而那位偶然撞破他们行凶的姜蜜斯,恰是端王世子的未婚妻。
雪芝酒是这福源居最高贵的酒,入口苦涩还夹着酸,可即便它又难喝又贵,也不影响它卖很多,只是以酒能用于减缓头疼之症,且另有明显的助眠结果。
姜乐妍问管家道:“父亲为何火气这么大?是谁惹怒了他?”
还未走近书房,她就闻声里边有说话声,姜垣的语气模糊带着愤怒,她便放轻放缓了脚步,把他的话听得更清楚些。
她现在不体贴父兄将来的前程荣辱,他们如果在外惹了费事,可别扳连她才好。
姜乐妍已经走近了房门,固然晓得姜垣现在在气头上,出来或许要挨顿攻讦,她也没筹算畏缩,应了一声:“是我,我给父亲沏了茶,是母亲畴前常常沏的摄生茶,清热降火,父亲仿佛表情不好,那就更该喝一些了。”
一想到园子里的那片药田她就来气,若不是阿谁假羽士,药田也不至于被铲了一大块,幸亏药草只被粉碎了一部分,有一些根部保存了下来,还能重新种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