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不出不测,世子来岁春后就能入仕,国公爷这是筹算事前为世子铺路。
“你想想看,怎就那么巧,偏生赶上你们出行时出事?并且,那帮贼报酬何冲要你一个小女人杀来?”谢思言尾音扬起,抛题给她。
左婵酸道:“算陆听溪交运!”
陆听溪目露怅惘,如此奇妙吗?
但他忽又想,只要陆听溪在他眼皮子底下,统统好说。
杨顺惊诧。
她怎能被陆听溪比下去。
一行人一面往内走,一面扯着闲话。
还好她没离京。倘离他过远,总有鞭长莫及之虞。
他是说,这诗句正合着沈安的名字?以他对沈安的讨厌,若真是是以,那面色欠都雅还委偏言得通。
陆求学点头:“若能去,自是要去开开眼的。”
谢思言沉默。
谢思言沉默,半晌,道:“‘红颜弃轩冕’,是谓‘安’。”
陆听怡也不过是一时卸掉了心头重担,来找人共享欣喜罢了,并没希冀小堂妹能为她解惑。
孔纶莞尔而笑:“表妹似是厌我。可我记取上回在点心铺子里偶遇时,表妹还不是这般态度。”
谢思言凝睇她的背影。
他见她仍没懂,道:“‘红颜’在此为女,弃轩冕,即弃车丢冠留家中,女留家中,为‘安’。”
世人笑了一回,她提笔将这两句诗题了上去。沈安端视半晌,忽道:“三女人可贵求了张画,女人可要好生收着。”
母亲出来做和事老, 兄长也出来补救。
本日郭先生有事将来,她便携了画具,往园子里写生。
府上女孩们的平常起居与就学的时候俱是定好的。上午去学里听邱先生教书,下午做功课、练女红,陆听溪因着学画,下午多是去郭先生那边听课——郭先生是陆文瑞给她请的丹青大师,教画以外,还指导她练字,陆听溪好学,天禀又高,故书画都是一绝。
谢思言屈指轻叩书案:“一个干才,如安在短期内突飞大进?”
陆听溪将超出孔纶时,忽听他叹道:“我方才去跟太夫人致了歉。承诺之事未成,我亦愧怍,若得机遇,必另寻他偿。”言罢便走。
“淘淘,你说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先前祖母还与我说,婚事快定下了,怎现在顺昌伯府那头俄然就转了态度?”
谢思言又道:“你可曾细想过沈安之死?”
“她家世好、风头盛又如何,婚事偶然也看运道,说不准她将来就被我的婵姐儿比下去了。”张氏也是个心气高的,拍着女儿的手欣喜道。
有一回阖府春游,才出城,三姐陆听芝就跟二姐陆听惠起了龃龉。陆听芝自来是个直干脆子,当即便要归去。她下了马车, 又摘了头上花冠, 才走几步就被她娘孟氏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