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部下的娼妓,即便生性刚烈,也最多就是一顿鞭抽杖打,但是要到了倾月坊,万般花腔能将人活生生虐待致死!
他阴沉着脸甩开几位官妓的酥手,一起直接走到了教坊司的后堂。
衙门公堂上的斑斑血迹逐步被擦干,就如同方才列席过的诡计一样,来得惊醒动魄,走得悄无声音。
萧子玄剑眉微蹙,没有出声,神情有点凝重。
除非,有的人真的长了一只狗鼻子。
萧子玄宠溺地笑了笑,拎起桌上的面具,严丝合缝、精彩新奇,实际上不成能被别人发明端倪。
说完,他一撩衣袍,就走出了衙门,倒是叫三人摸不着脑筋,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萧子玄懊丧地摘上面具,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臭旺仔,你眼睛为甚么那么尖!”
陈国宾倒吸一口冷气,觉到手臂模糊有点发麻,他岂敢违逆七品大官刘德度的旨意?只好叮咛下人去动手筹办改籍的事情。
萧子玄哑然发笑,拦腰抱住旺仔,一把将她扔到床上:“你这贱奴,想要造反是吗?!啊!”
他可不像那些名流清流一样,不肯与明娼暗妓同流合污。他花了数百两银子才买来这么一个教坊勾管的职位,可不能因为服侍不当而丢了官帽子。
————
“不要啊,不要啊,奴婢错了,呜呜呜,公子你饶了我吧……”
陈国宾吓得跪在地上,涕泪横流,还觉得推官刘德度要治他的罪。
刘德度眉毛一挑,冷冷道:“你们三个,现在就给我滚出衙门!还想在我面前猖獗,滚!滚啊!”
旺仔眼神里闪过一丝滑头,嘿嘿笑道:“公子我只是在逗你玩啊,我又没有长了一副狗鼻子,如何能够闻出来你身上的味道!”
陈国宾忙不迭地点头:“没错,的确有一名女犯,小的没细心看身材样貌,只记得当时身上一团血污,小人朴重人给她擦洗身材呢。”
三人面色齐齐一变,壮汉难堪地笑道:“刘大人,是我们三个啊,您亲身找我们的,您这是忘了吗?”
旺仔圆嘟嘟的小脸一阵摇摆,嘚瑟地说道:“公子,奴家早就闻出来你身上的味道了,不管你换上如何的行头,奴家都能把你认出来!”
由此可见,教坊官妓在前朝已经流行到祸国殃民的境地,即便到了大衍王朝,教坊司仍然是文人骚人常常出没的北里场合。
世事窜改太快,李婉儿连一天的官妓都做不成,就要沦为倾月坊里的娼女了。都是同业,陈国宾当然晓得表面鲜敞亮丽的倾月坊,本色上有多残暴无情。
前朝礼部尚书范止曾云:“乐籍既棋布于京师,此中必有资质端丽、狡猾辨慧者出焉。目挑心招,捭阖觉得术焉,则能够钳塞天下之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