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没有听懂她这话里的意义,不过还是很灵巧的没有持续问下去。
“外祖父的书房里有几本记录着兰花的兰谱,这一年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看过一些。”沈沅面上的笑意平和澹泊,“只是这兴兰合适栽在背阴的石岩下,分歧适栽在盆中。倒是产自闽中和赣州的兰花合适盆栽放在书房中。”
沈沅沉吟着,没有说话。
按理来讲,父亲用膳,身为妾室只能在一旁站着服侍。就算薛姨娘之前再得父亲宠嬖,可也从没有坏过这个端方,但如何现在……
又对沈承璋笑道:“也要恭贺老爷。我们府中再添一丁,这可真是天大的功德。”
他记得以往沈沅最没有耐烦了,从不侍弄花花草草的。倒是沈澜在这方面有些耐烦,以是阿谁时候沈澜求他搭建一间花房他也应允了。只是可惜她固然养兰花,却对兰花知之甚少。
在常州的一年多,沈沅无事的时候就会细细的揣摩每小我的爱好。便如沈承璋,她晓得他深以本身中了个青年进士为荣的,面上看起来风雅,又自比谦谦君子,以是便对诸如花中四君子,花中四雅这些东西极感兴趣。因而在常州的时候,她无事的时候便也会去体味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事。而果不其然,今儿便用上了。
这时又听得青荷在说道:“另有一件事要奉告女人。奴婢探听到了老爷的事以后就返来了,路上看到周姨娘正坐在湖边的山子石上,面上的神情不大好,她的丫环芸香正在同她说甚么。因而奴婢就轻手重脚的走近畴昔,隐在一棵树前面,听她们在说些甚么。竟然叫奴婢听到,本来薛姨娘已经怀了孩子了,并且都将近有两个月大了。”
青荷听了沈沅的叮咛,便出去探听沈承璋现在在那里,身边又有甚么人。等探听到了,她忙返来禀报沈沅。
又笑着抱怨她:“你如何如许的粗心,都怀了两个月的身子才晓得?早该发觉到,然后好好的将养才是。”
周姨娘在湖边一块山子石上面坐了,面对着湖泊,劈面吹着这凛冽朔风,倒感觉内心的沉闷较方才少了很多。
并且,再持续在那边待下去,看着沈承璋因为薛姨娘有孕了对她那样的体贴,她心中也会泛酸。
不过薛姨娘到底是三十五岁的人了,这个时候怀了孩子,精力总要较以往差一些。而这沈府虽说人丁未几,高低也有近百号的人,每日的大小事也有个一二十件,极费精力的。如果以往倒还罢了,但现在,薛姨娘有了身子,她一定就能对付的过来。
她认得这恰是昨儿沈澜送来的那盆蕙兰。
*
薛姨娘笑了笑,没有说话。沈承璋也手捻着下颌的髯毛没有说话,不过面上尽是笑意,想来心中是极受用的。
说到这里,周姨娘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