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仇云飞虽见孙绍宗不类凡俗,但想着朝中贵戚家中并无这一号人物,孙姓更不是甚么显姓,便不屑一顾的嘲笑道:“你算个甚么东西,也敢在你仇老爷面前卖脸?来啊,与我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拿下,先打一百杀威棒,我再与他实际实际!”
“仇衙内。”
“冯哥儿,算我一个!”
呼~
那军汉顿时双脚离地,只飞出两丈多远,才扑通一声四脚着地。
孙绍宗看的无语,那冯紫英倒是急了,抢上前抡开拳脚,企图挽救薛蟠。
果然是个‘憨子’!
大地都仿佛在这一拳之下震颤起来,那黑马先是脖子折成了九十度,紧接着连身子也弯折起来,打横撞到了右边的火伴,紧接着四蹄乱蹬,又绊倒了左边的火伴。
仇云飞见他三下五除二,便处理了几个军中精锐,正自惊诧间,听他又旧事重提,顿觉大失颜面,忙抡圆了马鞭骂道:“都特娘愣着干吗?快快快,一起脱手把这厮给我拿下!”
但孙绍宗却那是薛蟠、冯紫英可比?
“带过来、快把他带过来!”
众军汉循名誉去,却只见三人三骑疾走而来,倒是要借助马力取胜!
他的本领倒比薛蟠强了很多,等闲三五小我也何如不得――可劈面却何止三五人?更兼都是军中精锐,最是善于合击之术!
但面对这三匹奔马,孙绍宗却还是是不闪不避,反而健步上前,抡起那醋钵大小的拳头,便砸在了抢先那匹黑马的嚼头上!
说时迟当时快,三人三骑转刹时便到了近前,人且非论,那马却都是上等的口外马,腿粗肩宽身长近丈,冲锋起来怕不有上千斤的力道!
冯紫英倒还没甚么,那边儿薛蟠见孙绍宗开了腔,顿时精力一振,忙道:“二哥救我、二哥救我啊!”
正进退两难之际,便听圈外俄然有人暴喝了一声:“让开、都让开!”
忙不迭的劝他莫要掺杂出去。
孙绍宗这里正自愁闷,那边儿冯紫英面对几十条军汉,倒是不闪不避,反倒飒然越众而出,抬头大笑道:“都说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今儿爷们算是瞧见活的了――仇云飞,有甚么招你就趁早使出来,爷们如果皱一皱眉头,就是个小娘养的!”
这下那仇云飞可对劲了,在顿时只喜的双下巴都变成了三层,目睹冯紫英被带到了跟前,便又喝令道:“让个狗才给我跪下说话!”
笑吟吟的迎将上去,只将猿臂一伸,便劈手夺过了一条哨棒,又趁那军汉惊诧之际,悄悄巧巧的一脚踹了上去。
冯紫英听了这话,不由得勃然变色,跳着脚正待问候那仇云飞的八辈祖宗,却忽听身后有人喊道:“且慢脱手!”
跟着这一声令下,呼呼啦啦又从顿时跳下能有二十几人,各擎哨棒,杀气腾腾的围了上来――此次却没谁敢留手,一招一式皆是尽力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