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笑，可二姨不甘心，收不住嘴，当下骂：“死的远点，没大没小，大人说话哪有你这后辈插嘴的余地。”

张上说，店里不要任何亲戚。

张上有点贱，不按常理出牌。

扔钱的行动，让邻里乡亲哄堂大笑，暗道这孩子脑瓜子好使。

“妈，出去坐。”拉着母亲，在沙发上坐下，店里有饮水机，给母亲倒杯水，说：“妈，比来店里忙，没去看你，你那如何样？”

张志伟心烦的要死，往床上一趟，饭也不吃了，蒙头就睡。

张上把锅端炉子上，用勺子搅着锅里的粥，怕糊了，内心却想着事情。

回了屋，简朴喝碗大米粥，没甚么食欲，张上想了想，叮咛父母说：“爸妈，二姨如果再闹，你们就说钱都在我卡上，新屋子，厢货车，都是我的名字，让她来找我。”

“嗯。”杨芯眼眶泛红，不知如何的，就是鼻子发酸，或许，是欢畅的吧。

“妈求你个事。”见女儿不回话，姥姥悄悄摇了她一下，又说。

“你妈我是老，但你别逗我。”姥姥语气重。

你找借口，也得找些信得过的吧，往一个16岁的孩子身上推，弱智。

她服侍的主家，八十岁的老太太，子孙给带去牛肉，有好吃的，她都要悄悄抠些，攒着，给女儿们吃。

而外孙辈内里，她最亲的倒是张上，和姥爷一样见了张上亲，毕竟是杨门长外孙。

“帮我去店里守着，有甚么不对，提早奉告我一声，如果有人肇事，帮我处理了，但别伤人。”

一看有人帮衬，本来内心惊骇的二姨，脾气也上来了，嘶吼着。“有种你打我一下尝尝？真你妈不是藐视你！”

到这，杨芯没法开口了，姥姥也拉了脸，不说话了。

杨芯没让母亲说完，直接问：“妈，你晓得她借多少钱么？”

很久，姥姥被震得不轻，自语说：“我外孙，这么有本事？”

一个满头银发，矮小肥胖的老婆婆，骑着老旧自行车，车漆都黯然无色的那种，远远地，渐渐地靠近，从街上探头看快递店里的环境。

深深地吸一口气，杨芯内心挣扎着，实在家里有钱，只是那钱是张上的，如果她拉下脸和孩子要，张上必然会给。

一棍子五万，他家还没富到那程度。

打小，三个女儿里边，姥姥最疼的就是二姨，有好吃的都先紧她吃，宠着惯着。

杨芯暗里松了一口气，推到张上身上，二姨和外甥，说亲也亲，说扯淡也扯淡，把她从中间摘开，就不消那么难堪了。

闻声有人骂儿子，张志伟发狠，操起门口不消了的拖把棍子就往外走，胳膊青筋暴起，手枢纽捏得发白，眼一瞪，咬牙说：“你再骂一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