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韩瑶哪能听不出话里的含混，脸上更红，挣扎着今后靠在软枕上。

“你伯父看中了，想说给的那位！”韩瑶醉眼昏黄，语含嘲弄。

遂睇着尚政，“不是我变沉，是尚将军疏于熬炼，没力量了。”

尚政便笑了起来，低头在韩瑶眉心亲了亲，“我有美人了，旁的不必看。不过提及神山，明天带你去个处所。”

在都城时韩瑶因没机遇出京，又常听西川物华天宝，风景绝伦，便常跟尚政问些西川的风土情面。尚政便说给她听，顺道讲些在西川历练时的趣事。有一回喝了酒，说得兴趣正浓，一不留意便将尚威曾为他物色婚事，要将益州最出挑的美人娶给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伉俪俩都觉欢乐，交割筹办齐备了，于三月中旬出发去西川。

韶华正茂的时候，谁的动心不是始于见色起意？

这一带物产丰富，宴席上菜肴美酒有着与都城别样的风味，韩瑶吃得欢乐，也喝了很多酒，回住处的时候，眉眼间便带着醉后涣散的笑意，两颊微酡。

韩瑶向来都是坐不住的性子，先前韩家处境特别，她在都城时得空便去外头散心骑射，却不敢离都城太远，免得被人盯上。这回有了长公主的侍卫队，又是韩蛰当政，不似畴前路途凶恶，便高枕无忧，且行且乐，走得很慢。

这一带山川奇秀，峰岭纵横，夏季里天高云淡，骑马沿着蜿蜒山径走，满目绿浓阴翳。畴前尚政在西川时，常会抽暇呼朋唤友，来此处玩耍射猎。现在有了娇妻，便没带旁人，伉俪俩纵情游猎，后晌时到达峰峦峰顶。

韩瑶瞪他，“扔下你在这里看美人，我去散心。”

“世上很多美人，合眼缘的却未几。记得刚见面那回吗？你几乎被我射伤。”尚政伸臂，将韩瑶揽在怀里，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那日的景象，她从藤蔓后闪身出来，玉冠束发，英姿飒爽。心机便在当时被攫住，步步深陷。他在韩瑶脸颊亲了下，“当时就感觉，这女人真都雅，必然要娶过来，不能让旁人抢走。”

蔡源中怒而怨怼，欲集帐下众将之力勒迫韩蛰承诺。

“我不信阿谁。”尚政牵着韩瑶的手，掀了半边衣裳铺在青草上，让韩瑶坐着，手里把玩石块，“年青的时候，十四五岁吧，跟兄弟们登到这座峰顶，也是少年心性，做了个商定。”

……

这事情当然没成，那孙女人当然貌美，却非尚政想要的，直言回绝。

遂莞尔笑道：“是要刻心上人的名字。”

也没多长半两肉呀！

客岁十月，蔡源中病重，向朝廷上书请以其子蔡穆为山南节度使，被韩蛰采纳。

“兄弟们放的。”尚政亦蹲身捡了几块，看罢上头的名字，脸上笑意便愈来愈浓，“飞鸾峰下有做寺庙，专求姻缘的，方才看到了吧？”见韩瑶点头，续道：“本地人说这是座神山，求姻缘很灵验，那寺里香火最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