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昌帝,乃至都偶然建别苑,平常只在宫中肆意玩乐,穷奢极欲,闲时便常往别宫散心解闷,端五时去过较远的那处,现在嫌宫里闷热,干脆将朝臣女眷都带来,摆摆场面。
范香便道:“长公主还没见过吧?这是韩大人新娶的少夫人。”
永昌帝他爹在政事上没甚建立,也想师法祖宗建个别宫,好歹被韩镜和众官劝住了。
两人年节里曾见过,令容也晓得她跟韩瑶的友情,遂笑道:“瑶瑶昨晚还念叨,说你最爱看马球,如果错过禁军这场马球赛,实在可惜。”
令容头一回跟来赴宴,远远瞧见高台上玩物丧志的天子和他身边对劲的大寺人田保,念及他们宿世结局,心中暗恨之余,不免嘲笑。
永昌帝在朝堂上昏庸无能,在玩耍吃苦上却兴趣昂扬。
这位是范贵妃的mm范香,跟韩瑶夙来不对于,先前韩瑶跟唐解忧同业时,她因看不惯唐解忧,还特地讽刺过。客岁韩蛰判定手腕将范自谦困在锦衣司狱中,至今没放,两府反目,范香更是抱恨,见到韩家的人就不扎眼。
那高阳长公主念念不忘,倒也是道理当中。
令容揣摩方才景象,靠近韩瑶,“长公主为何干心这些?”
这位是天子的亲姐姐,爵位尊荣的长公主,连韩镜见了都需施礼,令容不好怠慢,便只客气应对,不卑不亢。
“十三岁。”
及至永昌帝的爷爷, 那位是百姓口中出了名的昏君,政事上懒得操心, 又不敢全数拜托给宰相, 便想出了拿内监管束的体例, 养出寺人干政的弊端。彼时国力已露衰象, 那昏君却不闻不问, 嫌他爹修的行宫离京太远, 不便前去, 又破钞巨资,在京郊三十里处圈了地另修一座行宫,将国库掏得干清干净。
宫殿建成后,数位天子都安居宫中,直到永昌帝的太爷爷, 因彼时国力颇盛, 他又厌倦了宫中司空见惯的景色楼台, 才在京郊建了避暑行宫, 破钞资财无数。
这位也是伯府令媛,只是在各处贵爵公卿的都城,式微伯府的职位比靖宁伯府还暗澹,她孤力难支,因范贵妃得宠,范家权势愈来愈盛,平常总爱跟在范香身后找点庇护,非常靠近,见了韩瑶也总臭着脸。
这半边都归女眷,凉棚里三三两两地也有很多观战的世家贵女,两人没站多久,就听有轻笑传来。
议亲不成反丧性命,长辈们虽还能和蔼来往,她心中却不忿,逮着机遇就要说倒霉。
还没腹诽罢,俄然见韩蛰回身,神情冷沉如常,目光直直落到她脸上。
“这不是韩女人吗,恕我眼拙,中间这位是你府上的哪位亲戚?”
“是。”韩蛰拱手,声音冷酷,“家母身子不适,微臣先带内人和舍妹畴昔,长公主意谅。”说罢,施礼告别。令容亦觉长公主来者不善,乐得早点避开,也跟韩瑶和杨蓁一道施礼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