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解忧已无台阶可退，咬牙道：“没有半点肝火。”

太夫人神采冷沉，“裴家那少夫人当真是有救了？”

唐解忧如遇针芒，缩了缩头，往太夫人身边坐得更近。

“令容畴昔之前，长公主没半点肝火？”

太夫人接过话头，“解忧肩上被打得淤青，可见长公主生了多大的气。”

太夫人未料他会在这当口过来，神采一缓，道：“你如何来了？”

啪的一声，太夫人抬手，重重掴在唐解忧脸上。

太夫人打断她，“无关紧急的不必说了！我只问你，你可曾顶撞？”

“被鞭子扫了下，不碍事的，夫君不必担忧。”令容昂首，对上韩蛰的目光，通俗冷沉，却清楚有体贴，又异化旁的庞大情感，跟最后结婚时的冷酷差异。

“明天傍晚，我来看祖母的态度。”

太夫人冷嗤。

更没想到，杨氏竟然能从那骄横的长公主嘴里问出前后情由。

好轻易忍耐着听鱼姑说完，太夫人低头看着最心疼的外孙女，神采阴沉如腊月寒冰，“以是长公主活力，是为你的那些话，而不是你跟我说的，为傅氏的顶撞？诚恳说，不准半点坦白！”

这事说完，太夫人便看向令容和解忧，“当时就只你们在场，究竟如何回事？”

但是韩家龙潭虎穴，夫君对她并没多少豪情，即便有过夸姣的时候，毕竟抵不过风波磋磨、霜剑相逼。

这态度实在冷硬，她心中大惊，伸手就想去攀着他讨情。

韩蛰目光一紧，见她要缩，伸手按住，“受伤了？”

令容气怒的话脱口而出, 反倒安静下来。

“只是辩白，并未顶撞。”

观景台上的对话经鱼姑的口说出，唐解忧只听了几句，神采就变了。

她完整没推测，闹出性命兵荒马乱的时候，杨氏竟然会抽暇去长公主府上。

丫环奉茶上来，太夫人和韩蛰各自喝茶，唐解忧没敢动，令容虽不想喝，却仍伸手接了下。皓腕伸出，衣袖滑落，霜白的肌肤上，那一道层层裹着的细纱便格外较着。

庆远堂内半晌沉寂，太夫人保持着拍桌的姿式, 愣愣盯着令容。

如许的目光让她感觉有些难过，忙垂首避开，就势收回击臂，拿衣袖挡住。

“在岛上时就有救了。唉，那是裴家的嫡长孙，人送回府里，裴老夫人哭得悲伤。”

她听了半天，脸上最后一点赤色褪去，毕竟没能綳住，哭着跪倒在太夫人跟前。

“媳妇受命见驾，到观景台时长公主已满脸肝火……”

“你连我都骗……解忧——”她盯着跪在跟前的外孙女，声音嘴唇都在发颤，“你连我都骗？从小到大，你说的话我一向都信，教诲你，保护你，给你摆脱，成果你竟然连我都骗？”

杨氏报命，扬声叫鱼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