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垂眸瞧着她，意似扣问。

韩蛰的双臂垂垂收紧, 将令容箍在胸膛前, 亲吻也愈来愈重。

“嗯。”

韩蛰点头。

“胡说！我明显写的是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范自鸿有个弟弟，极擅作画，如有人获咎了他临时不能抨击，便将那人面貌画下，留着今后算账。你那副画像就是出自他手里。客岁那弟弟死了，记仇的画册被血染过，最后一张传闻泡得恍惚难辨，你那张倒能辨认。”

“那人可真记仇。”令容嘀咕。

手掌亦落在她脊背，悄悄摩挲, 隔着薄薄的寝衣, 形貌曼妙弧线。

暗夜风静，帐外炭盆里银炭明灭，熏得一室暖融。

令容低声惊呼，韩蛰就势亲她一下。

韩蛰没说话，双眼盯着她，眸色暗沉。

思念付于唇舌，越诉越浓，从禁止展窜改成火急掠夺。

……

见令容愣住，弥补道：“我们跟他也不算无冤无仇。”

差很多了好不好……令容脸红，软软的白了他一眼。

拜别半年的诸般情感涌上心间, 统统的忐忑害怕、担忧牵挂尽数溶解在他怀里，令容闭上眼睛, 双臂藤蔓般缠在他腰间，贴在他胸膛前，任由韩蛰撬开她唇齿，噙住檀舌。

她委曲抱怨的时候双唇微嘟，杏眼里带着点不满，责怪似的。

冒风奔驰而来, 韩蛰脸上还带着寒夜未散的些许凉意, 军旅中诸事不备，他的胡茬冒出来, 蹭过脸颊, 有种酥麻的疼痛。被风吹得枯燥的双唇悄悄展转, 带着难以宣之于口的歉疚，安抚似的，压住令容柔嫩嫩唇。

这倒出乎令容所料。她当时怕惹韩蛰在火线用心，特地跟杨氏说过，不必奉告韩蛰此事，谁知倒是樊衡留意禀报了。顺口便问道：“那夫君可知范自鸿为何有那画像？本日唐敦说让范自鸿拿我祭奠他的堂弟，吓死我了。”

提起潭州，她想的是那间古玩铺，他想的倒是床榻。

“被人发明，不会弹劾吗？”

韩蛰觑着她不答，转而道：“不是你说的，劝君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韩蛰点头，“军队还在百里以外。”

“我晓得。”韩蛰昂首，在她唇上啄了下，声音微沉，“委曲少夫人了。”

“夫君刚才穿戴细甲……”令容游移了下，窥他神采，“是偷着赶来的吗？”

令容惊诧，自问在都城从没见过范家男人，回想半晌，才不甚确信隧道：“是客岁在秭归，夫君带我去买给娘舅的东西那回？”

烛光透过帘帐照得床帏暗淡，他在屋里待了半天，身上早已规复暖热，眼底燃着簇簇火苗。这般姿式等闲勾动旧事，令容悄悄往中间挪，想躲开他的手，却被韩蛰紧紧钳住。他特长肘撑住身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居高临下，像是打量早已落入觳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