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弟子是不信的,在他们心中,天玄宗严肃赫赫,如何会做这类有损门面的事情。倒是峰主的直系弟子,对此坚信不疑,一个两个地暗中来待客峰刺探环境,或加以讽刺几句。
逐霄真人说道:“愿力让无灵根者得以修行,让短折修士得以长命,这群人晓得愿力不太小道,但仿佛比正统修士更乐天知命,无偏执之辈。他们的涌入刚巧是一股死水,给修真界的死水注入新的活动之力。我偶然冥思,若修真界一开端就不存在修行法,该是何种模样?短短凡人百年风景,又是何种滋味?是苦是乐?是否有百万年前的那场大灾害?”
守墨长老一挥手道:“掌门已同意,我只来宣布此事,并非与你们商讨。”
顾景行第一次碰到来密查环境的炼器峰的弟子,还想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但那几人目中无人,冷嘲热讽,最后还是幸子真出面赶走了他们,顾景行才得了清净。
逐霄真人也有些苍茫,道:“看不逼真。此前我并未重视,但近几日,我神游在外,观他愿力澎湃,这才看出端倪来。他的愿力,来得奇特,愿力几近与孽力胶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愿力就是孽力,孽力就是愿力!他要修愿力道,便摆脱不了孽力,来日必然被孽力反噬,这是天道意志。我特地为他卜了一卦,发明一线朝气,竟然在奚央身上。”
炉争和剑胆都面露愠色,沉声道:“守墨师弟,你当真要看着天玄宗堕入俗尘?要天玄宗浩繁弟子得知此事,该作何感触?怕是不再以天玄宗为荣,反觉得耻吧?其他修真者又该如何看天玄宗,怕是会说天玄宗已日暮西山,空壳一座,竟然搀扶愿力!既然要设立分拨,岂不是甚么人都能插手天玄宗,一群贪恐怕死、好逸恶劳的愿力修行之徒,仗着天玄宗的名头,为非作歹,你教天玄宗颜面往那里搁?”
“何况,渡不渡,也不由奚央决定。”逐霄真人的眉间稍稍多了些纹路,“那顾景行,身上孽力缠绕,奚央不渡他,他也要渡奚央。”
守墨长老也先走一步,神识一扫,看到幸子真把顾景行安排在外峰的一座待客峰,当即飞了畴昔。
守墨等九位峰主全都来齐了,才把他们请入逐霄大殿中,沉声道:“奚央无事,已送入掌门师兄闭关之所,一年后出关。此次叫大师前来,是有一事要宣布,我此行带回一班愿力修行者,与掌门商讨过,决定开设分拨,搀扶愿力修行。”
炉争的眸子一转,他固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心机却极其细致,不然如安在烈火中炼得出毫无瑕疵的极品兵器来,他当即站起来,气势汹汹地问:“守墨,我晓得你的脾气,怕是你也不肯意开设分拨,你诚恳说,是不是奚央那兔崽子的设法?掌门师兄宠嬖奚央,莫非你也任由他混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