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峰上高低下全数弟子的心神都被这一枚小小的丹药给牵引住，移不开目光，没有炼丹师不为这枚修真界最为顶级的丹药迷醉，九转还魂丹没有香味，因为几近完美，不泄漏任何味道。但在场的人，仿佛都闻到了浓烈的香味，痴痴迷迷、飘飘欲仙。

“对峙住。”百炼不知是对炼丹炉说，还是对本身说。老化的皮肤闪现出扭曲的血管，血管里的血如同那奔腾到海的溪流普通，欢畅、永不畏缩地奔腾到掌心，化作燃烧的火焰，炼丹炉的草药被熔化，融会，蒸发掉一些杂质。

顾景行早就有这个猜想，不过直到现在才被考证。他总感觉浮生一梦是那么实在，不成能是浮生一梦石产生的幻景，他从未传闻过浮生一梦石能给人制造幻景中人从未见过的东西。浮生梦界里的悠长汗青、奥妙细节，都不是幻景能够做到的。

顾景行抬着头，闭着眼，九转还魂丹的模样还在面前的暗中打转。

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喜好戏角的人看幻戏，看得是顾景行，顾景行的演出从不会让她们绝望；喜好剧情的人看幻戏，看得是故事，而这些天玄地杰的传记充足出色、动听；而那些将信将疑为了所谓的炼丹秘法而来的人，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

百炼衰弱一笑：“故乡伙，我们一起……”他那浑浊的双眼，热切地谛视着那颗丹药，他感受获得，这颗丹药比他以往炼过的每一颗都更加纯粹高深，几近完美无缺，那此中包含的能量让每一个感知到的人都忍不住为之猖獗。

顾景行猜不出答案来，这也不甚首要了，归正他已经果断了要修行的路，再无退路。

孽力是天道给他的奖惩。

百炼身前是一支伴随他好久的炼丹炉，上面每一道陈迹，百炼都清清楚楚，他神采沉寂，伸出左手来，掌心向上，炼丹炉刷地一声飞到在他掌心上方愣住，毫无前兆地，百炼掌心冒出了一簇红色的火焰，摇摆闪动，貌不惊人但此中包含的热量却让这一片空间都微微扭曲，这燃烧的是百炼的精血和神魂。

他的保重,明显很好地媚谄了顾景行。顾景行舒心一笑,与他并肩往分拨驻地走。奚央带给他的高兴远没有早上等候的那么大，但是却格外轻松。

斯须，百炼又笑了，与先前不一样的笑容，带着些许遗憾，又带着由心的豁然，忽然长眠。九转还魂丹的霞光将百炼留给人间最后的笑容，照得熠熠生辉。

炼丹炉收回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大要裂开两三道纹路。

顾景行又想，赤忱真人本日究竟是至心想收他为徒，教他丹道，还是看出了他的暴躁，特地敲打他？

乌黑的天，正转动着厚重的乌云，如同空中那些厚重的涌动的愿力般，一起朝天玄宗迭迭而来。云层中，惊人的可骇能量在翻滚、吼怒，只待一声响，便降下万道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