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有些受宠若惊,“月儿”这个称呼她好几年都未曾听过了。
她晓得,她想充当这个“救世主”的角色很难。经济是一个方面,吴兆容和沈家父子能不能容得下又是别的一个方面。另有她的名声一贯不好,本身就是个受尽白眼的主儿,能不能够庇护一个小女孩她内心也没数。
转过一个弯,沈家近在面前。
“是的,家,回姐姐的家。”沈月然柔声道,“姐姐的家很穷,但是姐姐会做酥饼,起码不会让你挨饿。如果别人骂你,姐姐也会把他们骂走,不会让你受欺负。”
沈日辉连声应好,刚想回身回屋,吴兆容身披外套从东配房走来。
沈月然谢过衙役,衙役取出一只荷包。
她本来就没有了娘亲,爹爹再被捕,就成了孤儿。
小女孩哭得悲悲切切,稚嫩的声音在黑夜中倍显凄楚。
她一边感慨,一边拉着余小莹的手,叩响沈家大门。
并且,余子强杀死了李心仪,今后那里另有她在李家的安身之地?
她仓促而逃,饼铺的大门却一向敞着。
沈月然心中喟然,拉起余小莹的小手,走出饼铺。
“哦――”她应一声,快步跟上。
“咳,咳。”她打断沈日辉的话,道,“哥,夜渐深,先去安息了。这事儿既然没有奉告爹爹就一向瞒着他吧,归正我也没事,免得他再担忧。”
再次谢过衙役,衙役拜别。
衙役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算是应允。
沈月然肝肠寸断。
她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小手,道,“小莹,愿不肯意和姐姐一起回家?”
余小莹一怔,抽泣道,“家?”
她心头一惊,不由“咦”了一声。
沈日辉应当一向没睡,衣裳和鞋子都是整整齐齐地,他在等她返来。
不待沈月然发问,余小莹哇地一声吐出口中的酥饼,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抱住她的身子,痛哭流涕,“姐姐,他们骂我,他们打我,他们说爹爹是杀人凶手,还把我赶了出来……”
沈日辉轻应一声,抱怨道,“幸亏抓住了,如果抓不住莫非还要一向关着你吗?这衙门也是,为了抓住真凶不择手腕!查案就查案,耍甚么兵法,还引蛇出洞。万一这事儿传了出去,沈家如安在文池安身……”
余小莹眨巴眨巴大眼睛,破涕为笑,“好,回姐姐的家。”
“月――”他又惊又喜,刚喊出一个字,又从速缩了缩脖子,一把把沈月然拉进门内,然后恐怕有人冲出去似地紧紧地关上了大门。
“姐姐饼铺买卖好好,衙门的人都来帮衬。”余小莹一脸羡慕。
冤有头,债有主,李心仪的凶手是余子强,你们一帮下人拿我沈月然出甚么气?满是一群孱头!
沈月然不敢迟误,她大起胆量,走进饼铺,猛地拉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