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说道“稍等半晌”回身拜别。
他笑道,“天然是好喝了。增加了甜味的口感不说,还醇厚了很多。”
她先看出这一点,再存了心机,细心留意,又看到红锦上绣的满是鸡爪枫。
命案如号令。
年青人走后,偌大的酒坊除了一点烛火,空荡荡、黑漆漆地一片。
沈月然咧了咧嘴,叹道,“那几个乩童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估计都是跟着假羽士混口饭吃。假羽士如果被戳穿了,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卫奕笑笑。
年青人那里肯要,又将银子塞回卫奕的手中,说着当年若不是恩公缉凶,父亲怎能安眠如此。
他服侍卫奕坐下后,“恩公还是是枸杞茶一壶吗?”
“死人了,红枫林死人了,来人哪,快来人哪……”
他随年青人向里走去,问道,“我记得不是日夜运营么,如何今个儿关起了大门?”
他端起枸杞茶,小抿一口,顿了一顿,又小抿一口。
卫奕将马鞭放于桌上,揉了揉略显怠倦的双眼。
年青人谨慎翼翼,“恩公感觉这茶是好喝了,还是难喝了?”
“那、那羽士被吊、吊死在红枫树上了……”樵夫惊惧至极,簌簌颤栗。
卫奕感喟一声。
“那是当然!”沈月然干脆地答道,又抿紧了嘴唇。
这一次,九哥留他住了快一个月,也和他说了好多的话。
卫奕再次感喟一声,双臂抱于胸前,闭上了眼睛。
酒坊大门紧闭,只要白底红字的布招随风轻摆。
年青人唉声感喟,“恩公不知,现在这红枫酒坊的买卖一年不如一年,别说早晨了,就是白日也很少见着客人,不如关上门来好好睡一觉了。”
“不了。”卫奕摆了摆手,此次分开都城已经一月不足,是时候归去了。
她原想再弥补一句“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神的”,话到了嘴边,又转念一想,如果没有鬼神,她这个穿越而来的人算甚么?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个樵夫惶恐失措地向他跑来。
年青人一边布茶一边道,“恩公累了的话待会儿不如去楼上客房安息安息再赶路。”
抑或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是暗潮涌动?
他来往天水与都城之间,偶然会停下来安息半晌,品一品这里的枸杞茶。有一年路过这里,恰逢酒坊被盗,老掌柜不幸身中数刀。待他将几个盗贼缉捕归案,带到酒坊,老掌柜却已一命呜乎。
不一会儿,晨光洒满了酒坊。
“八年来,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看,我学会了牧羊,骑驼,制囊和酿青稞酒。”
卫奕点头,“是。统统还是。”
沈月然笑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