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缠香将香筒和香盘放在方桌上,行动随便落拓,瞥见沉陵在这,也只是点头笑笑,持续动手头的行动。
“好,君子之行。”他反复这几个字,眸子深沉毫不见底。所谓君子,最后的含义是贵族男人,现在是品德高贵的人,可见,焉容的辨别标准是前者,当两人的不同明白到除了性别另有职位以后,他才模糊品出她的意味深长,说白了,就是她想说,咱俩不是一起人。
“公然,我还是最体味你的。”衣缠香嗤笑一声,“我的方剂如何会随便送人呢?我的方剂可比你值钱多了。”
沉陵得了方剂,心对劲足走了。
“王爷用心良苦,并非是你做得不敷,只是焉容心如盘石不敢等闲为情所动,何况,豪情也不是强求来的。”如果换做情窦初开的小女人,能碰到男人如许的追捧,恐怕早就笑得合不拢嘴心花怒放了,可惜焉容在碰到他时方才经历过一场失利的婚姻,已经心如死灰,对男人冷酷,思疑,始终不肯轻信。
“评花榜那日,我跟皇上说,蜀地的青莲不如都城开得美,愿取之。加上前几个月,楚王流连裙香楼,代替萧爷成为醉芙蓉的入幕之宾的传闻已经飞遍了大半个都城,以是我倒是感觉,把你娶为侧妃,更能掩人耳目。”
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两人蓦地一惊,看暗淡的空中被外头的光扯开一角,再然后看一柔弱的身影缓缓走近。
“嗯?因为萧爷?”
她的行动如行云流水,每一个行动都不失精准却轻巧流利,单看这一举一动便充满了美感,魅影、素锦青灯、女子纤长白净的手指、昏黄半透的海棠红纱料衣袖,组合到一起便构成极致的魅惑美好,虽无声,却扣紧心弦。
“多谢女人指导,我服膺在心。”沉陵心中高兴,想不到这么轻易就能跟她求来方剂,他更欢畅的是听闻她所说的后半段话,的确深切心中。香料和药物,另有刀剑,另有权势,都是能够救人也能够害人的东西,她要他慎用香料,实在并不这么简朴。
“本来是晓得他有二心的,没想到贰得这么深远,依我看,那太子估计是抢不过他七皇叔了。”天子眼瞅着大限之日将近,楚王赖在都城不肯走,给太后贺寿贺了快一年了,只能不断地拖下去,也快拖到头了。
“不管如何说,还是容我再想想吧,不会叫您久等了。”
沉陵微微一笑,无法道:“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我为你操琴,给你送画,去大牢救你,替你写赋鼓吹你的隽誉,就连给太后的花我都扣下来一盆留给你,如果能温流慢火,想必你也早就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