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向来不是个心善的人,视性命如草芥,财帛至高无上,焉容本该早早晓得的。她现在有点光荣了,本身没有把辛苦抢返来的嫁奁带回裙香楼,袖子里还藏着五百两银票,那三百两比起来便不算甚么。刘妈现在还肯骗她说是被人偷了,比及有一天明着掠取她才是欲哭无泪,她应当一早便看清这个,也不至于缠累锦儿遭这一顿毒打,心中非常惭愧。
“做错了事就该罚,乖女儿,她这副身板,还得一两年才气赚回本来。”
随即他道:“我董陵并无弘愿,此生流连尘凡,最大的抱负便是踏遍青楼,睡最美最有才调的女人!求女人成全我为入幕之宾!”
焉容眼睛一亮,将东西接过来,拆开荷包往里头看,大惊道:“内里的钱呢?”
“嗯。”小丫头挣扎着站了起来,由着焉容搀扶着出了柴房,外头冷风一吹,她紧紧地贴到了焉容身上,焉容心疼不过,将本身的衣服解下来给她披上。又往前走了几步,发觉本身身上越来越重,焉容暗道不妙,顺手央了路旁的一名小厮将她背到本身房里,将她安设到本身床上。
“我来这两年了,被我爹打赌赌输了卖到这里,本来再抵几天的人为便能够回家的,却没想到下午刘妈就从我床底下搜出了阿谁东西,诬赖是我偷的。”小丫头想到这里,硬是委曲得说不下去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妈妈,您说是她偷了我的东西?”焉容语气里尽是思疑。
焉容心底一软,咬咬牙,道:“算了算了,我不跟她计算,饶过她吧。”这么小的年纪,便是做错了事也不该这么奖惩,会毁了平生的。
焉容悠然落座,对他淡淡一笑,朝着四周环顾一圈,见中间的女人们看她都如获得救星普通。
她端倪倦懒,看也没看董陵一眼,只淡淡道:“你唱错了,不是‘夕阳’,是‘谯门’。”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端过一盘点心,想要拿归去给锦儿充饥。
这首词是秦少游所作的《满庭芳》,写给他所眷恋的某歌妓的,情义悱恻而依托深远。
直到后半夜,小丫头连声叫着要水,焉容迷含混糊一听到声音便醒过来,赶紧起家为她倒水。小丫头喝了水以后复苏很多,又跟着焉容说了很多的话,焉容一一听进内心,记下她是叫锦儿,父亲好赌,没钱就把孩子送到青楼里做夫役,待到锦儿快规复自在身的时候,又被刘妈看中了姿色,设下骗局让她下店接客。
“妈妈提点的是。”焉容忙答复,待人一走远,当即蹲下|身子为小丫头松绑,柔声问道:“你如何样了?”
衣缠香与董陵对诗到狠恶时,她已经到了神采惨白、额上盗汗直冒的境地了,刘妈还在一旁鼓励,千万不能输了,这那里是加把劲就能赢的题目呀?最后也只能遗憾结束,勉强挤出几分笑意,道:“公子才高八斗,小女子才疏学浅,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