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宴之眼底青黑, 眼带红血丝, 从床榻上起家,竟是一夜未睡。
这些繁华金饰固然繁华精彩,可他却觉着没一样能配的上胡女人,她娇媚却又天真,妖艳不失端庄,没有任何一个词句能解释她的气质,他只感觉她应当要有更好的。
“家妹过几日及笄,以是想挑个簪子送予她。”林宴之面色酡红,在掌柜戏谑的目光中仓猝解释。
林宴之抿了抿嘴, 点点头。
可林宴之作为读书人,哪会情愿作画来卖,便拒了。
走出金饰铺子后,他直奔以往买纸墨的铺子,那边的掌柜与他熟悉,见到他便热忱接待:“林秀才,此次是来买宣纸还是墨块呀。”
这簪子在铺子里已有一月,因代价高贵一向未卖出去,多等半个时候对掌柜而言并不算甚么,他天然应允。
合法绝望之时,掌柜又从更高的柜子上取下一个盒子,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不识货的墨客,我这店里这么多物件就没让你看上的?”
林宴之看来看盒子里的簪子,玉固然不是很通透,有些正色,但胜在做工,看出制作它的徒弟是用了心的,响铃坠于簪子上,浑然一体,就像树枝上鲜翠欲滴的野果,非常饱满敬爱,但是簪子虽好,他却感觉并分歧适。
小二闻言愣了愣,很快便规复了普通,光辉着张脸恭敬道:“镇上金饰铺子很多,西边的药堂边有一家多宝阁,是莲花镇最大的金饰铺子,我瞧着很多夫人都情愿去那儿,离这儿两条街另有一家小巧斋,里头不但有金饰还具有胭脂水粉,主顾多是年青女人,其他另有几家......”
坐上去镇子的牛车,如同昔日,周遭的风景并没有两样,他却有些别致和忐忑。
林宴之整了整衣摆,分开面摊,往小二指路的方向走去。
走到小二所说的小巧斋前,瞥见内里都是女人,他便在内里等了等,待内里没甚么客人时,才迈开腿往里走。
林宴之低头看去,只觉面前一亮,簪子流光溢彩,艳红的海棠与枝叶相缠,仿佛是攀折下来的真物,让他蓦地想起那日溪边她穿的海棠罗裙,若戴着这簪子,再穿上那罗裙,怕是极其相配吧,思及此,贰心头一热。
叹了口气,掌柜翻开最后一个盒子,苦笑道:“这海棠缠枝琉璃簪你如果还不对劲,那我劝你还是去县里看看吧,不过你就算去了,那些贵重物件件你也是买不起,不如在我店里挑一个,你不喜好,说不定令妹喜好呢?”
在面摊里吃了碗素面,他迟疑再三,终究红着张脸招来小二相询。
林宴之听闻代价,眉头舒展,就在掌柜觉得他囊中羞怯买不起时,只见他说:“可否等我半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