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想成为阿谁能够给朋友们寄明信片的人,这将意味着,我会是阿谁一向在路上的人。如许的期望激烈到让我终究成为一个不喜好写明信片的人。观光中首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分享,明信片当然也是分享的一种,并且还很文艺,但是,我在这件事上就是很拧巴。我老是很吝啬地换算着汇率,计算着是否能够真正送达。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够周游天下,一年半载都在内里无所事事地浪荡,那么我必然会特别乐意写明信片――坐在罗马许愿池边的台阶上,一字一字地写下老友李元胜的诗:“我想和你虚度光阴/比如低头看鱼/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分开/华侈它们都雅的暗影/我还想连夕照一起华侈/比如漫步/一向消磨到星光满天……”
当然,我手头上还是保藏着一些明信片,最远的一张来自南极。大抵七八年前,当时去采访即将去南极的黎宇宇,他从报社老总的位置辞职后,本身搞了一个科考探险俱乐部,采访结束后想了半天,跟人家说,能够寄一张明信片吗?黎宇宇满口承诺,我也当真地写了地点给他,但是直到两年后在另一个场合偶遇,问起明信片,他急火火地对我说:“地点没带上,就寄到本身的公司了,已经到了呢,下次给你。嗯,只拖不欠只拖不欠。”
我最想和谁一起虚度光阴,谁就是阿谁我最情愿在旅途中为他写明信片的人了。
这个“只拖不欠”,仿佛一下子又拖了两三年,还是厥后他找公司同事重新问了我的地点,再次寄了给我。对于这张如此悠远又如此展转而得的明信片,器重是必定的,所乃至今它仍然放在我办公室的桌上,偶尔昂首看看,就会感觉,世事是如此的奇妙呢,七八年前那里敢去奢想本身也能够去南极啊,但是现在,我也成了阿谁用力忽悠朋友们必然要去南极的人了。
第一张当然是给儿子,我写了一句话:“今后你必必要来南极看看。”当“必必要来”这个观点一旦以笔墨的体例存在以后,在极地本已变得很浆糊的脑筋,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字词了,因而,别的4张给朋友们的,一概也都是“必必要来”,最多加几个诸如“带上小馒头来”如许的字眼。第一次如此慎重空中对即将从最悠远的处所寄回中国的明信片,想来想去,真的,甚么话都不如“必必要来”这几个字贴切。可就是在如此慎重其事的环境下,我竟然把申请要明信片的杭州朋友姜贤正的名字写成了广州朋友姜中星,并且涓滴不自知,想到人家申明信片的达到率不到50%,还很二地专门跑到房间内里的露台上,举着明信片,在南极冰山陆地的背影下拍了照片,心想:以此为证吧,不管到不到,归正我是寄了呢。直到厥后,我将这照片发到微信上叫人家来取证,不幸的杭州老姜一见之下嚎啕惨叫,我这才发明写错了名字,而广州老姜至今不晓得曾经有过如许一件和他有关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