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从梦中醒来,缓缓展开眼,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挂了电话,商言起家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有事快说,我还在值夜班。”
她脑袋有些懵,坐起来后,只叫了一声,“秦教员。”声音小小的,不幸巴巴,有说不出的委曲。
进门后,秦穆将手上拎着的一大袋东西放在茶几上,商言看了一眼,内里装着各种牌子的感冒药,消炎药,另有一只体温计。
商言听话地点头,伸脱手筹办接过,却发明他并没有递给她的意义。
“你想说吗?”
秦穆当真看了会儿申明书,细心地叮咛完,又问她:“你吃晚餐了吗?”
商言看了看,挑出两个眼熟的牌子,扯开包装,“这两个。”说完扣出几片药,就着温水吞咽了下去。
她觉得这个男人死了。
商言“噗嗤”笑了一下,小声的,带着沙哑地说道:“秦教员,你是把全部药店都搬过来了吗?”
他把几盒感冒药拿出来,一样一样摆在桌上,又倒了杯温水给她,问道:“你平常吃的是哪一种药?”
仿佛有人悄悄叫她的名字,声音降落又和顺,她感觉有些熟谙。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僵着声音,带着孔殷地问她:“你没报警吧?”
“妈!”她哭着喊了一声,抽抽搭搭半天,没说话,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声,催促着她。
她迷惑地眨眨眼,却见他直接走了过来,将体温计举到本身面前,悄悄道:“张嘴。”
他身姿颀长,站在她跟前,神采专注地看着腕表计算时候。五分钟后,他开口道:“好了。”
商言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体温计,不能说话,眼睛东张西望了几下,最后还是顺着他的手,渐渐落在秦穆身上。
梦中的少女手上沾着血,在墙角伸直着身子,瑟瑟颤栗。
都畴昔了,没甚么大不了了。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奉告本身。
商言掀起被子,趿着一双拖鞋去开了门。秦穆站在门外,手上提了一大包东西,看模样应当挺沉的。
“没有,我没有!”
盥洗台前的一面大镜子照出她现在惨白没有赤色的脸,她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断绝和口红,淡淡地上了一层妆,再一照,气色较着看起来好多了。
“嗯。”她缓缓点了下头。
商言摇点头,声音带着点瓮声瓮气:“张姨明天家里有事,我方才点了外卖,估计一会儿就送过来。”
秦穆递给她纸巾,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心疼,语气也更加温和:“是做恶梦了吗?”
悲伤和绝望囊括而来,也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在实际中,她低低的哭出了声。
“老婆,我平时对你如何样,你内心莫非不清楚吗?”
她忙把他迎了出去,刚弯了腰想给他拿拖鞋,秦穆就一把扶住她的手,本身快一步找到了前次穿过的那双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