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楚连声撑着伞，领着一个穿戴道袍，留有三寸青须，手提一柄长剑的中年道人走了出去。道人年事比他小，辈分倒是比他高。此时看起来，仿佛技艺也在他之上的模样。

“树倒猢狲散，墙倒世人推，这话还真是有事理。”老太爷走进了正厅，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廊前雨水构成的珠帘说道。

我提着剑，撑着伞，徐行走在街上。风雨吹拂着我的灰麻斜襟长袍，将下摆吹打得猎猎作响。我脚上的千层底布鞋已经完整被打湿，不睬会路人惊奇的眼神，我仍然朝前迈动着沉稳的脚步。颠末一家文房四宝的店铺，我停下了脚步。遴选了几支羊毫和裁剪好的纸张，又买了一块砚台和一小块墨，我出了店门持续朝前走着。

“否极泰来倒是很有事理，老太爷您说呢？”老妈子拢动手，紧跟在他身后答道。

“楚家的儿孙，死了也要站着的。当年，跪在老子面前的，都是仇敌。”楚老太爷顿了顿手里的拐棍，看着跪倒在本身身前的孙子摇点头道。人家都说儿孙合座是福分，但是他却不这么以为。他感觉本身是欠了这些人似的，擦完这个的屁股，又要去给阿谁擦屁股。

“程小凡，前来拜庄！”我微微冲他们一拱手道。

“程小凡，前来拜庄。”我脚下一跺，运足了道力朝楚宅里大声吼道。一道波纹从我身上直推出去，将我的声音送进宅内之时，也将我身前的石板路扫了个一干二净。

“老太爷还在，总会雨过晴和的。”老妈子手里拿了根白蜡杆子，就那么站在老太爷身后说道。

“我没事，老二返来没有？打电话给我的那些个老伴计了么？”楚老太爷甩了甩手，然后拄着拐棍顺着长廊向前走着道。宅子，是当年满清某个王爷的宅子。进了帝都，因为他有大功在身，上边把宅子给了他。这一住，就住了一辈子。他在这里结婚，在这里开枝散叶，看着子嗣们一步步达到凡人难以达到的高度。贰内心清楚得很，先人们能够走得如此顺风顺水，跟他们的才气干系不大。是因为他这个功臣，还没死，高低都要给点面子。

“我管你是谁，拿着你的剑，从速走！”保镳对视了一眼，然后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纤纤，帮我研墨！”我一撩长袍，盘膝坐在地上，摊开纸笔后对顾纤纤说道。

“常青观肖三变拜见楚老太爷！”道人收了伞，将剑递给楚连生后走到楚老太爷的跟前，慎重一顿首道。

“国事繁忙，昔日不也这般常常出去么。”老妈子脚下顿了顿，然后低声回道。

我将伞撑开，手里提着剑，就那么徐行朝着楚家地点的方向走去。

结过了账，我迈步走出了酒楼。一滴雨水滴落在我的脸颊上，我昂首看了看天，顺手从酒楼门口的伞架上拿了一把便民伞。伞是玄色的，手柄上刻着酒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