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时惶恐：“你犯的甚么傻！”

说着，她有些吃力地把滑落的花盆向上提一提，问：“大嫂，那些姐姐们应都好了罢？”

是以妇人只是笑了笑，不再接口，换了话题：“不说这些了。五mm，大郎唤你畴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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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烟沉默半晌，轻声道：“策论。”

柳玉烟却只感觉面前发黑。她连说了三个好字，笑了三声，然后把抵报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落日渐落，她的腿都坐麻了 。

柳玉烟回到本身院子里，坐在房内，呆呆看着纱窗外的风景，一动不动。

她把花放下，蹲下看着花，裙摆还粘着泥。

妇人这才回过甚。这柳家固然很有几个下贱风采的混人，但是世家大族，家里的端方和婢仆都是有礼度的。

柳玉烟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站着。柳青蒽这才说：“好了。你出去。我不会奉告爹的，要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女儿家不该碰的少碰些。”

从窗外递出去一个小匣子。

“烟儿如何不叫婢子们帮手？”身后是清澈柔润的说话声。

少女摇点头：“我虽被人嫌疯傻，但是不是真傻子。我家大富。但是不管是浣衣房的姐姐们，还是你一家……若没了你们服侍和奉侍，我家的人，连我在内，浣衣都不会。那点庇佑？我们动动嘴皮子，就坐拥你们的劳作成果。你们为了我们这群懒人，却竟日日晒风吹，送来辛苦一年的口粮任我们享用，到头来卖儿卖女……”

说着又峻厉起来：“今后再有如许的事，一概叫下人收到我这来烧了！你若再坦白，就连你房内那些共你一起欺瞒的贱婢一起罚！”

柳青蒽背动手，绕着她转了一圈：“你是如何想的？你一个闺阁中人，平日疯颠不说，还做甚么策论！难不成还想去做科举？这家国大事，也是你一个女人家胡说得的！”

少年在她身后叮嘱：“别说傻话触怒大兄，想想你房里的下人们。”

“……没甚么。”柳玉烟还是垂首而出，分开了书房。

说着，少女就抱着花几步走了，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扭头笑道：“等花开了，我簪一朵最国色的到嫂嫂鬓发上！”

邸报方才发下来的时候，柳玉烟正在暗里与婢女说话：“秀莲，你必然要拿着。本年收成听碧奴说不好。官家派的租虽少了，但是我家中父兄仿佛比来发大火，仿佛嫌家里家用不敷。指不定就要加耕户的租子。”

他笑道：“烟儿，你瞧，晓得你喜好这个。”

放好花，少女说：“我要去见大兄了。”

少女笑道：“婢子也都是爹妈生养的。她们比我年龄大咧，书里不是说吗？要敬年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