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抵3、四个月，小梅十岁了，但是传闻有一天，她没去迎客。老鸨子还特地去看了她，带了补品。

她的两条又细又短的腿上压着一头长满胸毛的肥猪老爷。这头肥猪，跟她爷爷一个年纪。

崔眉这小我。雪鹦鹉说：“谁当她的贴身人，谁倒八辈子霉！瞅瞅阿谁小丫头！”

崔眉安静地说：“我晓得。”

小梅含泪喊道：“她又想骗我跟她走！”

崔眉蹙着眉尖：“如此短的时候堆集下这些……莫非传言是真的？鸨母叫你一天接十二个客人，你就接？”

小梅眼里含了一包眼泪。

而崔眉正站在她床边，凝眉看着她，半天，问：“这些是你想要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丢给小梅一身灰扑扑的女仆服饰：“穿起来，跟我走。”

但是，毕竟没有走成。

崔眉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头，厉声道：“鸨母给你吃的喝的，你都吃了？！另有她给你的那些药，你肯定是治病的药？！”

但是，小梅九岁的时候还是接了第一名客，瞒着崔眉，开了苞。

崔眉倒竖起眉毛，看起来的确像是戏文里的怒发冲冠：“开口！你真是不嫌命大！”她正要说话，这时候替老鸨子看着小梅的老娘姨出去了，警戒地看一眼崔眉：“你在这干啥？”

蜈蚣荡里别的女孩子，哪怕是个小丫头，都是花枝招展的。独独小梅，活得像是个暗淡的影子。

她说话的时候，老鸨就慈爱的搂着她。小梅像倚着母亲一样依在老鸨怀里。

崔眉淡淡道：“不走也得走。”

崔眉被压在囚房半个月。老鸨和龟公还是舍不得她这棵摇钱树，毒打了她一顿，又给放了出来。放出来的时候，老鸨没好气的说：“你一个上了花名册的妓子，竟然敢买良民的米铺，官差传闻了要问罪，还是我们这不幸的老妈妈给你费钱保释的！”

小梅低头绞动手，不说话。

一名老资格的娘姨这么说。

告发的人是一个雏妓，叫做小梅。

她终究反应过来了：“去哪？”

这些朋友都是欢场里出世长大的，凶暴又大胆，见多识广，跟雪鹦鹉一个脾气。经常说一些评头论足小梅打扮的话，也经常奉告小梅一些世道话。

最后小梅是晕畴昔了。

崔眉淡然道：“我晓得。”

肥猪乱拱，她尖叫，身下贱了一摊血。

崔眉说：“你觉得这里有活路？畴前，我教你瞥见的那些，你都忘了吗？混事接客的从没好了局。”

小梅过了十岁生日，第一天没有出去迎客。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大家都晓得小梅有病了。

崔眉看着她，柔声道：“傻孩子，我晓得你家里另有亲娘。我送你去找亲娘。”

小梅负气似地一指房间角落的一个雕花上锁的箱子，道：“莫非我就代替不了你？那些都是客人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