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芷霍地站了起来。

只是看卫家人的神采，她只得闭住嘴不开口。

齐芷想了想，向九娘问起这件事。

传说中，厕神是利人的，而厕鬼，则是大凶，要杀人的。

敏妈的圆脸上有些悲伤：“九姑奶奶出事了。”

传闻有先知之能，能保家宅。是以官方多有上元节祭紫姑的风俗。

丫环惶恐地看了远处的祭拜一眼，嘘声说：“六少夫人，不是祭紫姑。您看那白绸带。”

府里的每个如厕的厕所，都挂上了前一天的取粪箕，上面缠着白绸带，饰以钗环，簪以花朵，另用银钗一支插箕口，供坑厕侧。

因齐芷是新寡的孀妇，卫家人怕她身上的倒霉冲撞鬼神，只叫她远远地在院子里呆着。

红绸祭神，白绸祀鬼。

过了几天，九娘又趁人没重视，来找她顽。

没有多久，九娘也垂垂不往齐芷这里来了。

接着另设供案，点烛焚香，小儿辈，被号令对之施礼。九娘也被人抱着去了，跌跌撞撞地在跪臭气薰然的厕前，对之顶礼膜拜。

紫姑是传说中的司厕之神，又作子姑、厕姑、茅姑、坑姑、坑三女人等。

齐芷晓得一些闽南的民风。闽俗好巫鬼，淫祠遍野。即便是读书人家，也多有供奉一些希奇古怪的鬼神。

而此中辨别祭拜的是鬼还是神的，就是绑祭奠物品的，是红绸带还是白绸带。

这一天，齐芷按例在屋内看着木鱼发楞，敏妈仓促忙忙地跑过来，神奥秘秘地：“娘子，大不好啦！”

这件事并不影响齐芷幽居的糊口，很快一点迷惑的陈迹，就从她的脑筋中淡去了。

卫家如许的家属，为甚么要祭厕鬼？

齐芷问：“祭的是厕鬼？鬼物不详，这……”

“甚么大不好？”

这一天卫家到处洒满了艾草，艾草旁撒了干牛粪。

至于到底产生了甚么，她也不清楚。只是跟着家人一起祭拜，尽管叩首。

紫姑是厕神。绑的是白绸带，那祭奠的就不会是紫姑。

虽说长嫂如母，但是有父母在的时候，她一个丧夫的嫂子，没有任何资格过问小姑子的余地。

九娘摇点头，奉告齐芷，这件怪事产生在家里的时候，她才六岁，只晓得是在厕里发明了一条白绸带，然后百口就大慌大乱起来，仓促忙忙地竖起一个牌位，供奉起一名恶神。

齐芷向卫家的丫环问：“这是祭紫姑？只是明天并不是上元节。”

还是着她挤不出一点滋味的孀妇光阴。

齐芷叫敏妈去探听，九娘院里的人只是动摇手，一个字都不肯开口。

她话还没说完，丫环就捂住她的嘴，颤声在她耳边说：“夫人！那是说不得的东西！”

齐芷从小脾气就有冷酷之处，特别不信鬼神之说。但此时也不得不对卫家的这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