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寒叹了口气,半晌没出声。
“很好。”她一咬牙,背回身去,提步就走。他目送她拜别,心中模糊有些怅惘,仿佛想起甚么,却又想不起甚么。郁结的苦衷在胸口似要喷薄而出,却又生生被咽下,仍然埋藏在心底。
赵洛寒不咸不淡道:“小冷还是孩童心性,碰到同龄人自是会多说两句。”
叶未央忽又问道:“鄙人想确认一件事,小冷和他们是一样的么?”
“何事至于慌成如许?”沈千柔问道。
叶未央并不答复,只将满盘棋子拨乱,笑道:“不玩了,今儿没表情。”
“你不肯接管我,竟是因为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你瞧不起我?”她挑眉诘责。
“都说你看上小冷,我也信觉得真了。”叶未央笑了笑,独自下楼去了。赵洛寒抿了抿嘴唇,眉头不自知的拧起。
她一愣,忽又苦笑道:“如此说来,我并未输给任何人。”
宴席上,有江湖中各门各派弟子,也有独来独往的刀客剑客,诸人或静坐或扳话,谈笑晏晏,似一团和蔼。院落里有乐队吹打弹唱,厅内又有舞妓摇摆扫兴。一时好菜美酒,脂香四溢。
叶钧为父,端坐高堂之位,受新人一拜。少林寺方丈明觉为武林大德,也受新人一拜。伉俪对拜以后,便是礼成。沈千柔这便进了叶家大门,成了叶家少夫人。
他点头叹道:“斩断了好。”
赵洛酷寒笑道:“你比我更体味谢修雨是甚么人,他处心积虑靠近我的人,算甚么意义。”
“说来也是,当日传言白一忠杀了叶庄主的新夫人,两派早已呈现裂缝。说不准此次联婚只是装点承平罢了。”
冷飞雪忙赔笑道:“轩主,是你白叟家啊……好巧、好巧。”
“赵哥哥,赵哥哥等等我!”她当时唤他“赵哥哥”,总喜好跟着他,跑得却慢,老是要他停下脚步等她。他若等了,她便会笑嘻嘻的跑上来拉他的衣袖,说一声:“愣着做甚么,快走啊!”他若不等,她便会在身后似真似假的叫喊:“啊哟,我的脚扭了!”她总会寻来各种美食,同他分享。他若被父亲惩罚了,她也老是第一个呈现在他身边,讲些笑话逗他高兴。可惜当时的他不懂女孩家的心机,只是逐步风俗了如许一个率性又知心的玩伴。再回顾时,她已要嫁作人妇了。
赵洛寒幽幽道:“谢家是甚么来头,你我都清楚,别在我跟前唱大戏。其别人我管不了,轩中弟子自是要管的。”
酒香四溢,温情缠绵。叶未央手执一棋,微蹙双眉,正待落子。劈面坐的恰是赵洛寒,他笑道:“叶兄好雅兴,在教坊里摆棋局。”
赵洛寒落了一子,挑眉问道:“别是你在插手?”
“笑话,你又何曾逢迎过谁?怕是到死也不会告饶罢。”叶未央忽拉起他的手腕,扣住他的脉门。赵面色一凛,却也未脱手,竟任由他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