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一听，只觉毛骨悚然。但见她指着一个角落道：“那儿死过两个，抱在一起死的。”又指

“你、你叫我甚么？”女人厉声道。

始终得不到答复。她探头往那耳室看去，只见那室中心摆放一张大石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桌边铺有粗陋矮床，床上伸直着一条人影。那人以背相向，看不清真颜。冷飞雪又道：“我是冷飞雪，新来的，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还望多多关照。”

“只要死了，他们才会把你带出去。”那笑儿幽幽道。

“这里太暗，我看错了。”冷飞雪强笑道，“我是冷飞雪，你叫甚么名字？”

“婆婆啊。”冷飞雪迷惑道。看她年纪已近花甲，不叫“婆婆”叫甚么？

“因为我有挑选生或死的权力。”她吃完饭神态竟像清楚了很多，“女人，你是打哪儿来的？如何就出去陪我了？”

冷飞雪只着一件薄裳，手脚被缚上重铁，由一黑衣死士押送，从潭边密道而下。密道暗淡潮湿，曲盘曲折，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她被带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那铁门摆布各悬一盏油灯，黑衣死士用剑柄扣那铁门，收回沉闷声响。门后传来一个衰老声音，说的是西夏语，那黑衣死士也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冷飞雪虽听不懂，却也知是暗号。

穿过冰室，又走了一段弯曲折曲的狭长甬道，却见一扇铜门。独眼白叟从腰间取出钥匙，开启门来，内里才是寒牢。冷飞雪见那门内是四四方方一间宽广石室，借着白叟手中的灯光可见那主室摆布两侧还各有一耳室。她被推搡着入了内，但听咣当一声，铜门锁上。她只觉面前一黑，糟糕，竟连一盏灯也没有！

她曾听沈千柔提过，“富甲山庄”有个地下冰室，专门用以储藏生果肉蔬，是以夏季能吃上冰镇莲藕汤。当时她好生羡慕，一向期盼能亲眼瞧瞧那冰室。现在瞧见了个近似场合，倒是如许一番遭受。她心内苦笑不已，惟愿那没藏哲秋能“明察秋毫”，不然她后半生便要在此地糊口了。

冷飞雪见她疯疯颠癫，也不好再多问。忽听一声闷响，铜门开启，那独眼老叟端了三个食盒出去，将此中两个放在那笑儿身边，又将剩下的阿谁给了冷飞雪。

冷飞雪心内纳罕：何故她就多得一个？想归想，她确是饥肠辘辘，忙翻开食盒――里头只要一勺冷饭和几瓣蔫黄菜叶。她勉强吃了两口，却见那笑儿翻开左手边的一个食盒，那盒子里盛满了鱼虾肉蛋，喷香扑鼻，直看得她垂涎三尺。不想笑儿却将那食盒推开，又翻开第二个盒子，里头和冷飞雪的普通无二，只是冷饭剩菜。笑儿端起那冷饭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看得冷飞雪目瞪口呆。

“那、那你如何忍耐得了常住此处？”冷飞雪反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