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应了。墨香缓缓感化屋室,似酒味令人沉浸。刘镶提笔誊字,她的字清秀端庄,亦如她本人。
翌日。
刘镶叹了口气:“进宫侍主,并非我所愿。当年父亲欠下赌债,兼之母亲病重,我若不攀附权势,便要卖进窑子为娼……温如果个少年剑客,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但是我另有父母双亲须得奉养,我又如何能舍弃父母,只随他浪迹江湖?”
“他是……”冷飞雪还未开口,那寺人便入了屋内。
“好久不见,小冷女人。”叶未央笑着看向冷飞雪,“受伤了?‘月澜皂绢甲’护得了周身,却护不住颈项,啧,若或人还活着,怕是要心疼了。”
“别杀她!”冷飞雪想到刘镶是温若挚爱,情急之下出言劝止。
不料那刘镶倒是漂亮一笑:“大早上的,别吓坏了小宫女。本宫还得往‘三清阁’为圣上钞缮道经,他日再来看望mm。”
冷飞雪心中冲突,能扳倒灵噩自是好的,但是刘镶乃温若此生挚爱,怎能眼睁睁看着她送命而拂袖不睬?
叶未央一点头,淡淡道:“找机遇做了她。”
“是他……”她后退几步,失语很久。
冷飞雪思忖半晌,终究缓缓点了点头。
冷飞雪搜肠刮肚,想着该如何说。看着伊人笔走龙蛇,她俄然有了计算。
刘镶头也不抬,只道:“请便。”
“那日在圜丘,他救了我。我好生欢乐,连续几夜都梦见他……”刘镶小脸微微一红,“只盼能再与他见上一面。女人你既是他的朋友,想必晓得他身在那边,可否让我们相见?”
“呃,我去送送刘妃娘娘。”冷飞雪忽地起家,主动尾随刘镶出门。青鸾眉头挑起,正欲说话,却见阿箩点头制止。
刘镶闻言一愣,随即嘲笑道:“我且不问起因,若要我听你的,必须让温若来见我。”
话说刘镶命人将青鸾安设在轩北的房室,院中栽有两株合欢,枝繁叶茂,可惜花季已过。青鸾等人一进门,见那屋内鲜明吊挂一幅墨宝,上书“玄”字。
“mm可还住得风俗?”刘镶微微一笑,明显客气。见赵嬛嬛也在,又道:“柔福帝姬也在呢,几日不见,倒更水灵了。”
“救我们的,又是何人?”阿箩也问道。
青鸾、赵嬛嬛亦客气以对,聊了两句,青鸾便命阿箩取些赵嬛嬛送来的糕点请刘妃咀嚼。冷飞雪目睹青鸾冲阿箩使了眼色,心下一惊,莫非她们要在糕点里下毒?
“听闻都城一酒家女擅酿酒,酒藏剧毒,中此毒者,一世不得高兴颜。”冷飞雪道,“可巧,我的大哥中了此毒。”
“恰好此毒只要一人能解,”冷飞雪快速勾画出身长玉立,衣袂飘飘,“那人便是当今‘九华玉真安妃’刘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