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放慢脚步，让她依葫芦画瓢跟着学，又授以心诀，因步法简朴，冷飞雪学了一日根基记下，剩下的便差谙练程度。遵循温若所说，她必须每晚对峙练习，最好能在屋顶上练得如履高山。

“再关三年。”

“你师父？”赵洛寒沉默好久，终究道，“罢了，你若能接得我三招，便消弭‘禁足令’。”

“听好了，轩主的刀法非常诡谲，快时迅猛若风，慢时稳如沉钟，你要破其招式是不成能的，唯有闪避得法才是制胜之道。本公子教你一招自创逃命法门，名曰：‘换影术’，刹时移形换影，逃之夭夭。”但见温若双脚原地瓜代挪动几步，忽地身形虚晃，身材似分化出多个影子，转眼由冷飞雪面前蹿到其身后。

二人循名誉去，见那沈千柔提着灯笼站在拱门前。彻夜是她当值，应是巡夜路经此地。

“呵呵，轩主对你好，江湖人都晓得。当年，‘富甲山庄’和我们缔盟时的信物也给了你；为了救你，轩主不吝与‘玉真教’教主翻脸，苦心孤诣藏了你三年之久，整整哺育你六年，将浑身绝技倾囊相授。此等密意，真是让人动容呢。”她笑语盈盈，说出的话却绵里藏针。

“说过多少遍了，外边到处是‘玉真教’的教徒，你出去难道添乱？”赵洛寒道，“你师父我们都在找，一有动静当即奉告你便是。”

“嗯，”她点点头，欣然道，“轩主待我恩重如山，我即便找到师父，也不会健忘轩主的。纵使今后我找到快意郎君，也会带他一起贡献轩主的。”

“说你喜好我。”冷飞雪面不改色。

遭禁足的三年里，冷飞雪剑术未见冲破，画技倒是日渐长进。冷飞雪眯眼看看天气，搁了笔，冲温若道：“温大哥，轩主将近返来了，你倒是教教我如何接他三招啊！”

“不睡了，我要练功。”冷飞雪答复得倒很干脆。

“甚么‘破工夫’？这叫‘换影术’！温大哥教的，他说我不成能接你三招，但是只要我练熟了‘换影术’，便可躲你三招，一样算我赢。”冷飞雪道。

“三年后吧。”

赵洛寒闻言哑然。

“轩主，食言而肥。”

“这破工夫，不学也罢。我教的剑法如何不见你练？”赵洛寒一把拉过她，带她跃下屋檐。

“轩主这么好兴趣，深夜指导你练剑？”沈千柔笑道，“大家都道轩主偏疼，同是轩中弟子，可没谁享用过这类‘手把手’被教的报酬呢，何况不辞辛苦深夜传授。”

恰是牡丹开放的季候。温若所居住的“一心阁”内栽满牡丹，姚黄魏紫，大素小素，繁花似锦。温若平素爱花，现在喝了酒，浑身舒坦，在花丛中舞剑。他的剑平平无奇，正如他的长相，但是他的剑法身姿超脱绝俗，舞起来比院中任何一朵牡丹都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