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低声笑道:“本来你这么怕我?”
错神间,雨化田已经寻了根四方形五尺余长的木棍过来,伸手将顾少棠扯到身后,运起内功猛力一掼,那轻飘飘的木棍重量蓦地增加千倍,如同离弦之箭,扎入水中,收回“当”的一声巨响。
天井正中心放了一个铜制的大鱼缸,有些枯死的浮萍挂在缸壁之上,另有几条死鱼漂泊其上,也不知泡了多久,披发着恶臭之气。
雨化田话音一落,方才的诵经之声公然立时消逝不见。
顾少棠皱眉道:“沐家父子进京赶考,不济也要栓好流派,如何会如许?莫非又被人抢先一步。”想到那可怖的鲵人,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寒意
雨化田摇了点头,鬼神之说他是决然不信,但面远景象又非常让人费解。
雨化田和顾少棠面面相觑,都楞住了。
顾少棠放动手,松了口气道:“你短长,真的会驱鬼!”
雨化田轻笑一声:“如何,你怕鬼?”
白凤镇比章骢所居的清隐镇大着很多,也繁华热烈些,顾少棠和雨化田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饿了,先找了家堆栈坐了下来。
这水路前次去扬州时就走过一次,此次更是熟谙,他二人欲避人耳目,只在舱中安坐,甚少与舱中客商海员扳谈,一晃儿十余日,还未到应天府,就找了小埠头先下了船,骑马由陆路赶往绍兴府。
雨化田神采一凛,转头就朝外边冲了出去。
雨化田取出怀中的火折引燃,院子颇大,火光只能照见他们所站一侧的东配房,公然门窗大开,室内物事混乱,连家具被子都不翼而飞。
顾少棠疾步跟了出来,却见天井沉寂乌黑,方才没甚么两样,,方才所听真逼真切就是从这里收回,如何一转眼就没有了踪迹?
那小二见她说的悲伤,本来面露怜悯之色,一听此言俄然连连摇手:“去不得!去不得!”
顾少棠白他一眼:“你没传闻过鬼也怕恶人吗?有你这杀人如麻满手血腥的掌印督主,有鬼都望风而逃了”
却听雨化田道:“小二,这里可有个叫沐国卿的举人?”
那缸非常不小,及腰高矮,缸口却成人臂展宽,顾少棠看着那缸披发臭味的绿水,眉头皱得更短长,心中深思:能躲在这水中的不是鬼怪,也非常人。
顾少棠从速打断,问道:“小哥儿,为何说那沐举子可惜?”
雨化田背负动手站在她身后,道:“我看这院子不小,除他父子二人,应当有主子,或许是得知了他们出事的动静,卷了家财一走了之。”
顾少棠心随便动,转头问道:“雨化田,你说,如果你向来都没有识得过我,会不会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