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过韦德兆手里的茶盏,用里边的玫瑰露漱了漱口,然后用一方白帕掩着嘴,吐在了榻边的水晶吐盂里,抬眼看着曹云钦,他的眸子色彩很淡,淡得瞳孔中透出青色来,“有个可靠的动静,或许对曹厂私有效”
王安佐还在愤恚,恨恨的看了常小文一眼,对风里刀一拱手“禀督主,戊组百户鲁江来报,东厂的几个档头,穿戴便装,带着马匹施礼,出东安门,往西去了。”
韦德兆会心,立即从旁拿了一个五色羽毛躺枕,帮榻上人垫在身后。
常小文走到风里刀桌案前放下茶盏,对他娇媚一笑,道“督主,请用茶”,手腕轻颤,却有一些细细的红色粉末从袖口中飘出来,牛对劲眼中寒光一闪,喝道“休要搞鬼!”,伸手如电,就抓常小文的胳臂,常小文的手臂就如同一条游蛇,滑了开去,一踩风里刀的桌案,飞身而起,双臂竟然向牛对劲的脖颈搂了过来,牛对劲身材不动,平平向后飘出三尺,一脚踢出,凌厉非常,直踹向空中的常小文,常小文格格娇笑“好俊工夫”,借着梁柱一个回身,奔着王安佐跃去了。
常小文陪风里刀一起进宫,开端时风里刀手忙脚乱四周起火,身边只要她一个可托赖的人,赖她从旁照顾调和,度过了很多风波危急。但西厂督主不能只呆在灵济宫,皇宫百官锦衣卫,四周都要应酬,带着一个技艺高强的边幅特异的宫女在身边,的确是此地无银,不打自招的承认“西厂督主很可疑”,幸亏厥后收了牛对劲王安佐这两个强援,局面才完整稳定下来。这些日子以来,朝廷西厂诸事,把风里刀忙的四脚朝天,见常小文的机遇倒是越来越少,本日看她端茶出去,倒是有点不测。
大档头牛对劲肃立在旁,见灯火暗了,顺手剪了掉灯花,将纱灯剔亮些。风里刀眼睛看着奏报,伸手去端茶杯,牛对劲道“这茶凉透了的,我叫宫女去换一盏吧” 风里刀眼睛也不抬,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风里刀神采突然变冷,问道“是哪几个档头?带了多少行李?出了东安门奔那里?有没有派人跟着?”
三天后
王安佐身上披了件玄色大氅,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气味,三档头像小狗绕着仆人一样围着王安佐团团转,眼巴巴的看着他道“二哥哥,你下回出去就带着我吧,我包管不给你添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