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刀一笑，从袖中摸出一小锭金子，递给了小李子。

两个衙役从堂下领着一个穿灰色直裰的男人走了上来，大抵三十几岁年纪，衣服上补丁叠补丁，面有菜色，上来叩首见礼，倒是一副对劲洋洋自发得是的模样。

风里刀皱眉冷酷道“言辞不着边沿，扰乱公堂，应当打多少板子啊？”他这话是对张芷说，却冷冷瞪着堂下跪着的证人吴中，他当厂公已久，威势骇人，这张高中立即一颤抖，如霜打的茄子，低头道“小人吴中，家住鼓楼西斜街，以在街头买书画代人写手札为生”

张芷本来看东西厂公争论，心中悄悄叫苦，这俩个他谁也惹不起，幸亏马批示使出面安抚下来，这才精力大振，一派惊堂木“带证人”

风里刀一摆手，持续诘问“证人呢”

马德彪伸手入怀，取出一物，摊在掌中，风里刀和曹云钦围了上去，曹云钦点头道“臣未曾见过这类兵刃。” 风里刀寂静半晌，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臣...也..未曾见过”在马德彪肥肥厚厚的手掌中闪亮的那物，长不过二寸，利刃勾尾，是他从小就见惯了的，顾少棠的暗器：星玄。

吴中道“昨夜半夜，小人听门外有女子的惨叫，另有打斗之声，但小人一介书内行无缚鸡之力，胆量小没敢出去看，待内部沉寂了些，才悄悄来到门旁，从门缝中观瞧，只见一个头发披垂的白衣女子，满身是血，将一女子拖太小人门前，待到天明小人出门已见那女子死在内里。”

鼓楼东大街北，顺天府署衙正堂，寂静厉穆，居中一块匾额清除畿甸，四十个红衣衙役手持煞威棍肃立两旁。紫檀的大堂案上上摆有官印，签简、朱砚、惊堂等物，正三品的顺天府尹张芷穿戴孔雀补子的大红官袍，正在案后喝茶。

天子对马德彪道“马批示使，那人证拿来的凶器你不是带着吗？拿给两位厂公看看。”

张芷问道“下跪何人？家住那边？以何为业？”

风里刀手里都是盗汗，握拳紧到指甲都刺进手掌，固然只是一个女子长发披垂的侧脸，但只如果熟谙顾少棠的人，都能认出画中人就是她。

风里刀心想这几日他为了顾少棠和雨化田的事焦头烂额，连宫中这么严峻的事件都没留意，笑道“到底是哪位新娘娘？不知美得如何倾国倾城，连陛下都迷倒了”

张芷问道“那女子边幅如何？”

养心殿东暖阁，西厂督主风里刀正跟他的朋友仇家东厂厂公曹云钦大眼瞪小眼，他已经对这这张他非常讨厌的脸僵坐了将近两个时候了，真是分分钟都会吐出来，可目睹日近中午，一大早把他们叫来议事的宪宗朱见深，还是不见踪迹。

风里刀一惊“常...常小文，不，是常贵嫔？”

风里刀问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