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明天和三弟见到长老了。”
“岂止一句熟谙。”
目光倒是一片清澈,顾青丝却没有转过身来细细打量。
太夫人的小居内云姑姑不但返来了,还多了一个顾成风。
云姑姑应道是,便双手放于腰间,规端方矩地退了下去。
可每当顾成风说完,太夫人便变了神采,猛地打断,厉声呵叱道:“没有!你最好给我断了这个念想!”
顾成风有些兀自难过,但不过半晌,他已然晓得这是没法窜改的究竟,便打起了精力,换了设法。
顾青丝此时不太想理睬顾成风,连声辞职都没有,便捎带着快意拜别。
顾成风见太夫人一副当真的模样,也不得不沉重地颔了点头,笑着辞职。
顾成风、顾青丝齐齐施礼道:“恭送皇上。”
身后的下人们福身,以表敬意。
顾成风轻视一笑道:“母亲多心了,那太子现在已是过了弱冠之年,却尚未立太子妃,莫不是……”
“姬熙,成大事者,不拘末节。而沅娘,则是我们大事之主。”
华元帝的目光快速深沉,但毕竟没再说些甚么,只是与顾成风酬酢几句,便挥袖而去。
太夫人问道:“那长老你可还记得如何模样?”
顾成风负手而立,眼角含着一抹难以发明的深沉。
果不其然,太夫人暴露一个淡淡的神采。
一刻钟后。
太夫人仿佛是有些讽刺的看了一眼顾成风,道:“我想说些甚么,相爷天然清楚。”
那么长时候的保持坐姿,且礼节端方让人挑不出弊端来,也是极其困难的。
连声应是,便退了出去。
顾成风出了层薄汗,道:“不知母亲叫儿子前来清梧院内所为何事。”
悄悄好笑,不动声色,对外叮咛一声:“如玉。”
但环境刻不容缓,他蹙眉道:“为何?!”
顾成风迷惑不解问道:“母亲熟谙?”
如玉便从外头走了出去,快意稳声道:“你叮咛膳房再做一碗红豆粥来,罢了,做薏仁米粥吧,再拿半壶豆腐乳来,小饮也要些,我记得膳房这个时候也该有杨梅了,拿些来,至于糕点,膳房做了些甚么,如玉你看着拿,叫上曲儿一起。”
顾成风抿了抿唇,道:“母亲,既然儿子已经晓得了,儿子就不必再装下去了。”
太夫人又嘲笑一声,眉梢处刚和缓下来的又冷冽了很多。
至于华元帝让她经常进宫,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太夫人却恍若未闻普通,直勾勾盯着他。
说到这个,便轮到顾成风连连嘲笑不止了。
“归正迟早都是要见的,早见又何妨。”
“母亲!”顾成风即使不济,即使不是个好父亲,但他也要为顾青丝争夺争夺,所谓安宁。
顾成风面色变更不断,他实在想不通为何母亲会俄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