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邹氏笑容似顿了一顿,然后淡淡说道:“沉香阁那边打发人去送个信。世子妃正在养病,不宜出门见人,今晚的拂尘宴就别轰动她了。”
但凡是女子,没有不在乎面貌的。饶是邹氏心态平和,也不免冒出些酸意和自惭。
再然后,许徵被斩首,邹氏他杀身亡。
小邹氏又看向低眉敛容的少女:“这就是瑾娘了吧!”
......
含玉年约十六七岁,皮肤白净,杏眼桃腮,眼眸灵动,唇畔含笑。
但是,统统已经迟了。
明显已年近三十,看上去却只要双十韶华。
邹氏则拉着许瑾瑜的手低声叮咛:“瑾娘,你姨母虽是侯府的主母,毕竟是后妻,只怕和世子妃顾氏干系并不铛铛。另有阿谁纪二蜜斯,是威宁侯原配陈氏所出,和你姨母必定不甚知心。我们既是投奔你姨母,今后在侯府里措告别事可得经心向着你姨母。你记取和你妤表妹多亲迩来往......”
这平生能够重来,她再也不会重蹈复辙。更不会放过面前这个暴虐妇人。
这一声姨母,温润轻柔,如溪水潺潺流淌过山涧,说不出的动听舒心。
彼苍垂怜,赐赉她重生。
小邹氏和顾氏的干系何止不当。中间异化着的肮脏事情,说出来只会脏了她的嘴和邹氏的耳朵。
邹氏浅笑点头,心中却不是滋味。
顾氏一死,纪妧再出嫁,这威宁侯府就完整成了小邹氏的天下。
即使已经做了充沛的心机筹办,可在见到小邹氏的一顷刻,许瑾瑜仍然难以按捺的轻颤了一下。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
许徵先一步下来,然后扶着邹氏和许瑾瑜下了马车。
......
许瑾瑜抿唇,悄悄喊了声姨母。
邹氏清算起脑海中知悉的侯府环境,很快拿定了主张。
小邹氏忍不住夸奖:“瑾娘真是生的好边幅。常日我看着妤儿也算出挑了,和瑾娘一比,可就差了不止一筹。”
到了引嫣阁以后,李妈妈领着丫环们安设行李。
“大姐,”小邹氏笑盈盈的走上前来,亲热的握住邹氏的手:“自从你随姐夫去临安,十几年都没回过都城。我们姐妹两个足有十五年没见了。”
邹氏略略打量小邹氏几眼,心中愈发感慨。
小邹氏妙目流盼,目光落到了许徵的身上:“这就是徵儿吧!”
威宁侯已故原配陈氏生有两女一子。
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投奔亲妹,可这位已经做了威宁侯夫人十几年未曾见过的mm,架子拿的未免太高了一些。竟连出门迎一迎也不肯,只打发了身边的丫环过来相迎......
自丈夫身后她便日渐衰老,眉宇间总带着几分愁苦落寞。三十四岁的年纪,看着倒像是四十岁的妇人。而小邹氏,就如盛开在膏壤上的鲜花,斑斓妖娆,尽情的披发着成熟妇人的斑斓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