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乞沉默凝睇了金承业半晌，肯定金承业是真情透露后，点头道:“看来你不但是个废料，还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苏小乞嘲笑道:“我向来不会为恶人感慨，也不会错杀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金承业皱眉道:“莫非杀了黄老、小吉，你的内心都不会有一点点的震惊？”

“你懂不懂都无关紧急，最首要的是我们该逃了。”

“他们在水里对峙不了那么长的时候。”

“是贺……贺老五……”金承业瞳孔一缩，牙齿竟不由自主的打起架来。

“不。”金承业闻声了苏小乞的喃喃自语，抖如筛糠道:“是凝魄境。”

苏小乞戏谑道:“那是不是另有一二三四？”

赤色愈浓，突地，苏小乞的瞳孔蓦地一缩，只见数不清的肉食鱼类被腥味吸引而至，遮天蔽日的从四周八方涌来，不顾统统的向飞速扭转的旋涡扑去。

此人极其矮小，赤裸的上身却肌肉虬扎，壮硕的不似凡人，在背后扇动的羽翼几近有他的身材两倍之大，根根黑羽仿若利刃，闪动着金属般的光芒。

海上风波骇民气魄，深海却风平浪静，感受不到一点风雨欲来的压迫之感。跟着苏小乞两人下潜的越来越深，簇拥而来的压力也越来越难以设想，几近要将两人挤碎成一摊肉泥。

苏小乞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换来的倒是金承业的难以了解:“你如何还能笑的出来？”

他实在是一个强大自傲的人。

金承业横眉竖眉还要回嘴，苏小乞已截口道:“如果放过那两人，你感觉会产生甚么？”

鲜血在水中伸展开来，却又被监禁在了旋涡内，贺老五诡笑连连，身形与残破石棍都化成了残影，而旋涡也越来越艳的似血，隔着几里以外都似能闻到刺鼻的腥味。

“看，我们现在不就出险了？”苏小乞冲金承业微微一笑。

金承业欣然道:“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眼看着他们惨死，内心总有些不是滋味。”

“到了沂水，你我便分开吧。”苏小乞的语气极其冷酷。

金承业抿了抿双唇，哀叹道:“我们大可不必杀他们的。”

“你……”金承业怔了怔，点头道:“我实在不懂你的思惟。”

“我怕天打雷时，你扳连我挨劈。”苏小乞冷冷的扫了金承业一眼，他为金承业做的很多事都没有启事，他本就是滴水恩涌泉报的人，现在已仁至义尽。

金承业并没有因为这个不好笑的笑话而发笑，眼中惧色更重，道:“的确有，他们被称为金家的五门神。”

话音未落，一根根锋利的黑羽从贺老五的毛孔中钻了出来，半晌便将壮硕的身躯淹没在羽丛中，只余一双鹰鹫般的双眼透露在外，而他的双脚，也窜改成了锋利的鹰爪。

金承业被突如其来的喝声激得一个颤抖，尚来不及发问，身材便被一股巨力扯到一旁，他曾地点的位置，一根残破的石棍从海面蓦地刺了出去。倏忽间，残破石棍涨大数倍，如水缸普通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