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人,当然有我的人。”昏黄的火光中,李麻子的脸红的发亮。
苏小乞悄悄点头,道:“那明天你恐怕要绝望了。”
只是一击,世人便全数倒地毙命。
苦战、渡海,一次次的靠近险境,他终究击溃了修为的壁垒,冲破到了炼气七重。
灯未灭,苏小乞已无路可逃。
“接受你的照顾。”李麻子攥紧了太师椅的扶手。
李麻子蓦地减轻了手劲,太师椅在哀号哀鸣。
在屋内,另有满脸肿包的十多人席地而坐,憋了一肚子邪火的他们满脸凶恶的看着苏小乞缓缓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李麻子腾地站起来,道:“你当然不该小瞧我。”
木门无风自开,摇摆的灯光中,李麻子披着一件大氅坐在大堂中心绝顶的一张太师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门外。他的模样实在惨痛,一张麻脸被打的到处都是淤青,左眼几近肿成了肉包。
“那你知不知俺最不喜有人同俺谈买卖?”李麻子的语气突然冷酷下来,当李麻子认识到不妙想要逃脱时,贺老五的手已完整黏在了他的头上,再难摆脱。
“我晓得你的内心必然有很多疑问。”李麻子斜靠在椅子上,尽量装出安闲平静的模样,可他的声音却在发颤,他不能不镇静。
李麻子快步上前,满面堆笑的躬身道:“五爷消消气,消消气。”
苏小乞抱拳浅笑道:“愧不敢当。”
“杀了他!”李麻子充满杀气的凝注着苏小乞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李麻子霍然起家,脸也紧绷了起来:“你竟也冲破了炼气七重!”
“嘭”的一声,李麻子的头如西瓜般爆碎了开,鲜血四溅,李麻子的手脚兀自抽搐几下,再不能转动了。
“我实在不该小瞧你。”苏小乞在感喟。
“三个月前你夺回北门,我便在暗中查你,以后便在沂水埋下了一根钉子。”李麻子不想表示出对劲的模样,对于他来讲这实在太蠢,可他每吐出一个字,腔调便情不自禁的上扬。
手在身上胡乱擦了一把,贺老五看着额头青筋乱跳的苏小乞道:“你倒是让俺一番好找,归去俺但是没少挨骂。”
可惜,苏小乞的出招虽出其不料,在贺老五眼中却实在慢到了顶点。一道无形指风突然间击碎水珠,水雾四散,落到油灯中嗤嗤作响,火光却只是狠恶的闲逛数下,便又稳定了下来。
现在,他又返来了,不但仅要夺回人群川流不息的东门船埠,还要洗刷李麻子带给他的热诚。
李麻子不知为何竟神采一松,缓缓坐回了椅子上,淡淡道:“只可惜明天我不会与你脱手。”
吐出“了”字的一顷刻,苏小乞已向后倒掠出去,同一时候,一颗凝集淡黄灵力的水珠射向油灯。暗中当然有暗中的好处,这能够给他缔造逃生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