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恬瞪着尉迟凌,尉迟凌固执地回视陶子恬,无声对峙半晌后,陶子恬松弛下来,摆手道:“你一小我折腾去罢,我没有工夫陪你戏耍。”
陶子恬是真对尉迟凌所谓的买卖半点兴趣都没有的,回到下榻的院子,还将这事毫无保存说给郁景容听。
尉迟凌神采涨红,生硬地杵在那边不动,陶子恬内心想着风水轮番转,尉迟凌也有身份上被人压一头的时候,乐得看他出糗,脸上倒还保持下落落风雅的神态。
尉迟瞥见陶子恬坐在郁景容身边,不忘又道贺一番,侍女工致地奉上茶点,郁景容与璇涯性子固然冷酷,但跟从他们来的弟子口舌聪明,一时候氛围也算和谐。
尉迟明笑道:“固然在,但我与宗主正有要事商谈。”
陶子恬跟着尉迟凌兜兜转转半天,又穿过一个石阵,最掉队入一个山洞里,陶子恬挑眉,就见尉迟凌扯了扯一根毫不起眼的藤蔓,无形的樊篱伸开,覆盖洞口。
“我句句出自肺腑!”尉迟凌好不轻易下定决计,陶子恬却摆了然不当真,尉迟凌内心又如何好过?他想到这百年间产生的各种事,又气愤又酸涩,胸膛狠恶起伏,“如果不是尉迟世家!我爹底子不会杀了我心上人,嫁祸给我堂兄,诽谤我二人!如果不是尉迟世家,我爹更不会杀了伯父与伯母,害得堂兄孤苦伶仃!若尉迟家不倒,我嫡亲的二人必然斗得你死我活!二者择其一,我舍家世风景,保全两位嫡亲,有何奇特?!”
“我想和你做个买卖。”
陶子恬惊奇地看焦短促喘气的尉迟凌,挑眉道:“你已经晓得你爹的所作所为了?”
尉迟望道:“依你看,郁景容如此劳师动众前来,目标为何?”
尉迟明游移一番,“莫非尉迟弘已经晓得我们做下的事,内心有了警悟?”
尉迟凌当年有多傲慢,现在就有多沮丧,点头道:“百年前上古疆场崩塌……是堂兄不顾伤害救我,我摒弃前嫌,才垂垂发明我爹一些蛛丝马迹。你放心,当年我放肆放肆,是对堂兄有所曲解,故而内心堵着一口气,现在我算复苏了,我承诺你的事必然做到,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陶子恬深吸一口气,转头以看神经病的目光瞪着尉迟凌,“你本日铁了心要耍我?”
“是凌少爷。”尉迟明顿了顿,猜想道:“怕是陶子恬修为寒微,本来宗门也不显,却因为郁景容之故长了辈分,令凌少爷叫了声前辈,贰内心不太痛快吧。”
陶子恬叹道:“若能折中一下倒还不错。”
尉迟凌一脸愤激,但也只得道:“好罢,那我过会儿再来。”
正说着,尉迟凌被叫到正殿上,向上座诸位前辈顺次施礼,轮到陶子恬时他顿了顿,不甘甘心道:“陶道友。”
“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