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恬顺服地跟着他,看着月色在郁景容身上洒落大半的银辉,他脚步不急不缓,果断非常,在四周一片寂静里,渐渐走入这一片七情花,只见所过之处,那些疲劳的花朵花茎渐渐挺直,花苞微微颤抖,将重重花瓣展开,更舒畅地暴露中间粉嫩的花蕊,一时花开成海,如波浪普通此起彼伏。
“你阿谁天下?”
郁景容和陶子恬说了这些,陶子恬诧异地看去,那七情草此时正疲劳蒲伏在地,遵循郁景容的说法,这里好久没沾人气,七情花没了人之七情,故而封闭不开。
郁景容抓住陶子恬的手腕,不让他阔别,此时他已经褪去先前脆弱,规复果断的神情,执意问道:“你刚才所言是真?不轻信旁人?包含孟柯、傅易、秦眉?”
陶子恬愣了愣,终究昂首看向郁景容,郁景容仍旧那幅模样,神情稳定,语气平平,仿佛世上无事能令他动容,却听他迟缓陈述:“你甜睡整整一百年,其间更有十数年没了气味,我却不肯意断念,仍旧死力保持修复阵法之运作,终究百年以后,你重新塑得肉身,神魂俱全,却迟迟认识不醒,我唯有将你从异界带回灵源洲,想方设法以美酒玉液日夜温养你。”
郁景容偏头笑了笑,他眼里泛红,更显得别有色彩,陶子恬明晓得不应时宜,却仍旧看得心动不已,干脆倾身亲了他。
陶子恬道:“景容,以你出窍期修为看,四周可有甚么妖物?”
郁景容抚摩陶子恬的额头,“你不必感觉抱愧,我虽没有云途的影象,却如有所感,杜祖年如此助我,想来另有隐情。你不要睡了,我带你去见一些风景。”
陶子恬只是笑着,并不做回应,郁景容见之不悦,但也懒得与这些初级弟子发作,又拉着陶子恬上了万墟剑,万墟剑一闪而过,就已经到极远之处了。
陶子恬心惊肉跳道:“莫不是真君已经看出端倪?他又是何种态度?你现在情状始终不当,又可否请垂仪真君互助?”
陶子恬郁气纾解,也打起精力,牵住郁景容的手又躺了下来,“我们躺着时多说会儿话吧?我一时也睡不着了,我和你说说林想的事可好?”
郁景容道:“你可瞧不起那些妖修?”
……无怪醒来后郁景容态度古怪,他最后也是死里逃生,能与郁景容再续缘份,便喜不自禁,一时被蒙蔽了认知。待光阴久了,却也复苏过来,逐步感觉不对。昔日郁景容虽也有专断的一面,却那里像现在如许,对于他的事几近草木皆兵,对于本来的同门更是防备甚重。
“以是,那,那魔气便是当时候?”
陶子恬说着,差点跳起来,因为不明的冰冷之物缠绕他腿上,隔着天蛛丝衣就能感到那种冷意与坚毅,陶子恬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尾巴,正锲而不舍想要从他裤管里伸出来,只是裤管实在狭小,那尾巴只得作罢,又去扯陶子恬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