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萧子白倒吸寒气。
“就两个。”两人答着,拣了临水的那桌坐了,随便点了些小菜酒水之类,接下来的时候便只是等着上菜了。
……等等,等等。
如此平生,也算清闲。
黑毛猫儿抬起圆溜溜的眼迷惑地看了看他,那眼眸的色彩是澄彻的碧蓝,仿佛上好的宝石。
桌上的猫儿停止了吃鱼,昂首看了他们一眼,暴露了人道化的鄙弃眼神。它狠狠地用尾巴扫了下萧子白的脸,然后轻巧地从桌上跳到地下,翘着尾巴趾高气昂地走了。
朱雀用本身的血造了唐临与孔六,如果真正论出身,他倒的确是他们生身之人,但除此以外,就再没有别的了。唐临的遭受临时不提,孔六半生盘曲亦多因朱雀而起,能忍耐着不在他坟前踏两脚就不错了,更遑论真正视他为父亲。
因而就换门。两人也不消神通,只步行着渐渐走,从城的这头一向绕到城的那头,足足兜了好大一个圈,方才瞥见了与朱雀门相对的……天道门。
并没有人记念过他,也未曾有谁为他唏嘘,或许这就是他所求的吧。正如朱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疯子,没谁会在乎一个疯子的死活。
午后的阳光透过柳枝投在它们身上,狐狸便仿佛是睡在一团暖融融的光里。大抵是嫌阳光刺目,狐狸的身材俄然扭了一下,仿佛是想要把头埋在尾巴里,但是埋到一半便又停了行动,只委曲地呜呜两声,然后便趴在地上,用肉嘟嘟的爪爪捂住了眼。
阳光垂垂褪下桌几,余晖被云霞染成橘黄,两人坐在小小的食肆里,笑谈着渐渐夹菜。
想了想,他弥补了一句:“开的也挺都雅的。”
和煦的阳光笼在身上,照得人也有一些懒洋洋的。唐临以手支颐半倚在窗前,遥遥地望着窗外的绿水,萧子白则坐在唐临劈面,眼含笑意地看他。
“朱雀究竟为甚么要做这些?”
唐临认命地轻叹一口气,夹了一筷子蒸鱼放在小碟里,搁到那只猫面前。
“那就换个门。”他蹙着眉头说。
光阴恰好,人未老。
唐临看了半晌,摇了点头:“没甚么,我们走吧。”
唐临悄悄一笑,揽住他说:“算了算了,直接走吧。本来就不是凡人,为甚么必然要走门?”
朱雀死前曾丢出了两个光球,一个给了唐临,一个给了孔六。
“仇恨只要效时候来化解。”萧子白悄悄地说,唐临蹙眉半晌,也只能摇点头,道一声:“也罢。”
两人对视了半晌,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唐临摇点头,拿起筷子说:“吃菜吃菜,晚点我还得归去御兽宗,明天阿冬仿佛终究能冲破了,我要赶归去鼓励一下它。”
“你竟然摸她的头?!”他几近是不能置信地说,唐临放动手,非常无法隧道:“她现在只是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