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记念,唐临悄悄用翅尖的羽毛拂过树皮上的抓痕。
唐临顷刻间就想起了萧子白当初跟他说过的话:“……你这几天打猎的时候,别去北边那块的树林……我有欣喜要给你……”此时再看那庞大的鸟巢,唐临心知那多数就是萧子白口中的“欣喜”了,只是恐怕当时的二人都没想到,当他第一次瞥见这“欣喜”时,会是在如许的景象里。
在落空认识前的最后一秒,唐临用全数的力量死死地抱住了萧子白,然后低下头,用锋利的喙割破了本身的胸口。
在屋中不测埠没有找到萧子白的踪迹,唐临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唐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阿谁毫无活力的人,始终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滴泪不自发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下去,唐临才蓦地惊醒了似的,仓猝扑到了萧子白的身边,张大翅膀将他环入本身的怀中,同时低低地俯下头去,将本身的脸颊贴上了萧子白的肩膀。
萧子白踉跄着下了榻,紧紧地把唐临搂在了怀里,语带哽咽地说:“我觉得你出事了……我瞥见好多人来抓你……你浑身都是血……团子,你别走,我求你,分袂开我……”他搂得那么用力,几近硌得唐临骨头疼,唐临却并没有挣扎或是抱怨,而是悄悄地将头软软地靠在了萧子白的颈边。
现在的唐临,想要和萧子白依偎在一起。
……早晓得就不该想着让你笑,现在满脸都是泪,笑起来比方才哭着更丑。唐临嫌弃地想,萧子白却搂着他扑哧地笑出了声,长长的眼弯成了两弯新月。
无言地拍着翅膀,唐临谨慎地落在那块巨型冰坨上,伸爪在上面敲了敲:嗯,还是熟谙的毫无裂缝。
他的身子软软地滑落下来,整只鸟一下子从萧子白的膝上翻倒在地上。唐临痛哼一声,只感觉满身发软,头疼欲裂,想要翻身跳起,却连一丝丝力量也提不起来。
唐临蓦地间被弹出了萧子白的识海。
别哭了,小孩儿……你哭起来比笑着的时候还丑。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雪团子,那是由成团的霜雪凝成的,赫鲜明便是唐临雏鸟时的模样。平心而论,这雪团雏鸟看上去倒也算是活矫捷现,只是那雪团和萧子白一样,闭着眼一动不动,毫无温度可言。
……但就是不想放弃啊,不管如何也不想放弃,之前一向是孤傲到死的一小我,孤傲到健忘了本身的孤傲,在尝过暖和的滋味后,就再也舍不得罢休。
……不晓得萧子白一个小小孩童,编织这么庞大的鸟巢究竟破钞了多少心力。
想到本身几乎落空团子,萧子白搂住“团子”的臂弯更用力了些,同时看着唐临的目光变得更不善了。唐临站在这一人一鸟面前,渐渐起昂首,生无可恋地看了孔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