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
他天机星君只需掐指一算,生生世世,都能找到他现在那边。但他从历劫返来以后,便再没握过算筹。
但没想到,天年自绝,黑龙升天以后,濮阳澈费经心力设下的结界,已经模糊有被突破之势。现在濮阳澈闭关疗养,灵修界群龙无首。有的以为六合自有定命不必大惊小怪;有的只求自保,消逝得无影无踪;另有的竟鼓吹起灭世之论,一时民气惶惑。
顾城越,顾城越。方涧流内心念过这个名字,悄悄涌上一丝苦涩。
此生他不知落在哪户人家,是否还是意气风发,还是挥斥方遒。
心神巨颤,手中的茶杯差一点打翻在地。固然及时握住,却也溅出了很多茶水。
阿衍是甚么人?为甚么和顾城越长得一模一样?阿谁少年……为甚么又长着我的脸!
阿谁男人和顾城越长得一模一样,身穿玄黑战甲。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睛如同沉沉冰海,但不晓得为何,看上去却分外哀痛。这与他所熟谙的顾城越,并不太不异。他一手紧抱着一名少年,另一只握着剑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剑身已完整藏匿在少年的胸口中。
他靠着本身的背,背上仿佛有水渍在渐渐分散。方涧流伸手一摸,满手触目惊心的殷红。
顾城越当即起家,“既然星君不肯说,那我就辞职了。此事干系万人道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望星君三思。”
有人来求,他只是掩扇而笑,说天机不成泄漏。
方涧流忽地停了下来。夹着腥气的冷风奉告他,他身后有东西!这味道如此熟谙,方涧流一想起来,顷刻感觉血管都冻成了冰。
这……
对方喝了一口清茶,慢悠悠地说道,“你来问我的事,实在无可奉告。一来,天机不成泄漏;二来,有位费事的同僚克日在这四周走动,若被他抓住甚么把柄,少说也要不利四五百年。我可不想沾这类倒霉。”
从他来的方向,红色的亮光一点一点消逝,整条路飞速地被暗中淹没。方涧流爬起来冒死向前奔去,却底子赶不上暗中吞噬的速率,当光亮在他面前完整消逝的那一刻――
“顾城越――!”方涧流的喊声带上了哭腔。这一次,这一次顾城越如何也赶不及来救他了……但是……
现在奥妙的均衡岌岌可危,这风水眼又来的蹊跷。濮阳涵终究接受不住外界的压力和对父亲的担忧,亲身来求顾城越:
凉凉的呼吸掠过他的脖子后颈,那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方涧流仿佛瞥见她伸开的口中森森利牙就要咬断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