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箫没有多看霍小玉一眼,便唤着忘心师太走进拂影庵,朝着饭堂仓促行去。
云晚箫正色道:“这一次用‘噬心香’,不为杀人,只为伤人,只要李益能够昏死数月,我也算尽了忠,定王那边也不至于一次便对峙仇视。”
“一定……”忘心师太幽幽道了这两个字。
忘心师太生好了火,屏退了饭堂中的小尼姑,一边淘米,一边低声问向云晚箫,“将军但是碰到了甚么难事?”
云晚箫点头,正色道:“我在长安赴了定王酒宴,皇上猜忌于我,想要看清我究竟忠于谁,最好的体例便是将李益放在商州,看我与他斗个死活,我若不脱手,只怕皇上也饶不了我。”
“已无转头路,不由得我想,还是不想。”云晚箫苦涩地一笑,“昨夜接到了皇上密诏,要我除了新任刺史,千万想不到竟是定王那边的李益,看来,我身在皇上与定王较量的那盘棋中。”
云晚箫微微一笑,笑得让霍小玉看不透,说的也让霍小玉听得似懂非懂,“霍女人本日赴宴,报答定能让霍女人对劲。”
“你……你觉得你我之间那么轻易告终?”霍小玉幽幽反问了一句。
忘心师太僵然笑了笑,“以老将军的军功,以你潼关之战的浴血忠义,皇上一定会猜忌你。”
李益神采乌青,想怒偏生又不能怒,只能硬生生地死咬住牙关,半天想不出一句话辩驳云晚箫。
霍小玉游移地看了一眼郑净持,“但是娘……”
“公子!”栖霞快步走了畴昔,站在了云晚箫身边,附耳道,“本日的事仿佛有些毒手了……”
云晚箫脸上的霜华消逝,扫了一眼一边的马车,轻笑了一声,对着郑净持与霍小玉抱拳道:“家母听闻霍女人舞姿惊人,本日特命晚箫巡防结束后,来请霍女人去府上献舞一曲,如果霍女人不弃,无妨就上刺史大人筹办的马车,随我回府献舞,如何?”
不等李益开口,郑净持已福身求道:“李大人,小玉就靠你多多庇护了。”
云晚箫当即给栖霞递了一个眼色,“栖霞,你先带刺史大人与霍女人先行,娘本日想吃师太亲手做的白粥,以是我等师太做好后,亲手带归去。”
霍小玉感觉两难,但是云晚箫岂会给她机遇踌躇?
“他日晚箫如果惦记起霍女人了,定会再去长安请霍女人来商州住个一年半载。”云晚箫说得直白,声音一如那夜似的带着一丝轻颤。
“公然白粥难煮。”忘心师太放下木盆,拿起边上的铁勺,搅了搅锅中白米,“这水七分,米三分,煮出的粥定然够清。”说完,忘心师太放下铁勺,扯下一粒佛珠,递给了云晚箫,“你可听清楚了?今后熬粥,可要本身亲手来,方才叫做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