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箫眉角一跳,目光定定落在霍小玉身上,未想到她会用这个曲子伴舞,更未想到她跳的《□花》竟会让人感觉悲惨。
只可惜,这个霍小玉始终对他芒刺相对,不管他有多爱她,他也难近她一步。
不成这般为她考虑,霍小玉啊霍小玉,千万不成踏入这荒唐的泥沼,不然将是……将是……
月光暗淡了很多,不知那边飘来几缕乌云,悄悄半掩住了此时的明月。
霍小玉只觉到手臂被一只暖和的手悄悄一拉,身子今后一靠,靠上了云晚箫的肩头,还来不及看清楚云晚箫的脸,已被云晚箫错身挡在了身后。
“云家义女的名分,我云晚箫义妹的名分,你不奇怪?”云晚箫打断了霍小玉想要说的话,“娘,你也该说点甚么才是。”
陈阿娇与楚服……又想到了这两人,一个动机悄悄闪现心底,当年她与她也该是暖和幸运过的,是不是?
“云晚箫,你真当我霍小玉是好欺负的不成?美意体贴你死活,你却这般……”霍小玉的心念仓猝一敛,不敢再往下想,身姿今后一旋,连退了三步,拉开了她与云晚箫之间的间隔。
“慢着!”霍小玉眼中模糊有泪,酒涡深深,却笑得比昔日还美,“云将军,小玉不过是风尘女子,攀附不上这将军府家世。”
即便是云晚箫待她如宾,她霍小玉也毕竟是客,这人间,她最想要的,只是一个暖和安宁的度量,能够让她尽情欢颜。
只见他痴痴地瞧着霍小玉,眸光灼灼,那炽烈的倾慕烧得他的一颗心阵阵生疼,只恨不得把如许的霍小玉紧紧拥在怀中,尽情垂怜。
天上俄然淅沥沥地飘起了轻柔的细雨,丝丝飘落,落上她的眉梢肩头,凉意深深透入她的心湖,模糊刺心。
云晚箫千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在这里说出如许的话,“霍女人,明净首要,你怎可自污……”
长门宫冷,当年的金屋藏娇之诺成空,君王毕竟是君王,不幸她一腔密意,毕竟错付情郎。她霍小玉不也如是?当初痴心不悔,换来的倒是负心薄情,他娶的新人,不是她霍小玉。
即便是她曾那般轻浮于她,在这个时候,霍小玉竟半点也气不起来,身子微扭,决计借舞势往前探了探,想要将她的面庞看得更清楚一些。
“霍女人,这天公不作美,这舞到此为止吧。”云晚箫说完,冷冷一瞪李益,“李大人,本日这酒宴也到此为止了。”说着,云晚箫侧脸瞧向了云老夫人,“娘,将军府的丧事,也该您提了。”
霍小玉挑眉轻笑一声,仿佛弱柳临风,伸展双臂,兰指轻捻,对着台下的乐工悄悄一勾,表示乐声起。
霍小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眼底的寒意也浓了几分,“云将军,趁着我还瞧不上你将军府的家世,还不送我回长安?莫非真想娶一个风尘女子回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