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是我!”
如果这人间当真没有了陇西小调,可就是真正没有战乱的承平乱世,这不就是她霍小玉所求的么?
“云将军,这长安城何时变得如此小了?”霍小玉由絮儿搀着谨慎走下了马车,便旋起了酒涡,对着云晚箫嫣然一笑,眸底的冲动之色,让云晚箫的心刹时烧得炽热。
马儿走到了巷陌绝顶,歌声也到了最后一句,云晚箫猛地一夹马腹,勒马一转,真正消逝在了霍小玉的视野当中。
□马儿一声惊嘶,四蹄奔驰,刹时带着云晚箫驰出三丈以外,垂垂消逝在了夜色当中。
杜棠之很有几分对劲,与云晚箫比拟,本身还算是更英挺一些。想到这里,他也跳下了马车,却不急着走过来,只是微微掀起了车帘,柔声道:“霍女人,到我家了。”
霍小玉这才发明,娘已在忘心师太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黑着个脸看着她心中所谓“阴魂不散”的云晚箫。
云晚箫吹得哀伤,等这曲小调吹罢,云晚箫淡淡笑了笑,“经此一战,我只但愿这陇西小调今后成绝响,到时候,该是中秋月明,如果霍女人肯赏光,可愿随晚箫一起把酒弄月,共享承平?”
霍小玉悄悄揪紧了衣袖,只是紧紧盯着云晚箫的身影,这一刻,竟是这般舍不下她,“将军尽管前行,小玉自会送歌将军。”
“将军,末将本日算是保住了霍女人!”云扬抱拳对着云晚箫一拜,很有几分对劲。
云晚箫与霍小玉相视而笑,言语当中没有过量的蜜语,但是相互已心知肚明,晚箫要小玉安享承平,小玉要晚箫安然班师。
吹叶小调,这是那些年安史之乱,陇西百姓们都听过的一首曲子,简朴的调子,简朴的旋律,也是简朴的祭奠之音。
“将军,你如果早一步来,或许霍女人就不必跟着杜公子去卫国公府暂避了。”侍卫不等云晚箫说完,便出口打断了云晚箫说的话。
本来,云晚箫,我也输了……
起码……起码能够让卫国公家公子顾忌一二,在他与霍小玉之间,另有她云晚箫。
“踏踏……踏踏……踏踏……”
“驾!”
云晚箫含笑不语,只是温馨地走到了卫国公府墙边,瞧了瞧那一排烟柳,抬手折了一片柳叶下来,捏在指间,凑到了唇边,悠悠吹起了一曲陇西小调。
云晚箫舍了正路,打马穿了冷巷,离卫国公府越来越近,内心的思路也越来越乱,想到阿谁“起码”,云晚箫自发烧红了脸。
云晚箫虽难再挽弓射箭,但是曾经习箭留下的目力还是有效,现在看清楚了赶车人恰是云扬,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个浓浓的笑意来,快步迎了上去。
“吁――!”云晚箫猛地一扯缰绳,忍痛从马背上翻下,快步走到香影小筑紧闭的门前,叩响了小筑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