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女人莫怕,你是吐蕃王的女人,他是臣子,不敢对你如何,我不过是个大唐游商,现在两邦反目,他杀我也是理所当然。”云晚箫脸上反倒是云淡风轻的笑,“只是这等不仁不义之举,如果传入了吐蕃王耳中,敢问天下有哪个天子敢用不仁不义之报酬将?鄙人不免为吐蕃王担忧,会不会有朝一日,你会一样对他……”
阿禄俄然脱手,掐住了云晚箫的脖子,“你……是想死么?”
“快了……快了……”沙哑的声音从他吼中收回,似是受过甚么伤,不然,以他如许的年纪毫不会有如许的嗓音。只见他从座上站起,抬手摸上了裘毛甲领,手指堕入裘毛当中,又一次清楚地摸到了颈上那道冰冷纠结的刀痕,“总有一天……我会返来的……”
“错只错在……她错爱了你!”云晚箫凛冽直言,“你……堂堂八尺男儿……竟庇护不了一个……弱女子……即便是得了天下……也会遭天下人嘲笑!”
“慢!”阿禄沙哑的声声响起,只见他走了过来,大手狠狠拍在云晚箫肩头,直震得云晚箫痛得龇牙倒吸一口冷气。
“迦叶女人,本日我为你身故,你被他出售给吐蕃王,既然命该如此,你可要记得,他日侧卧天子身畔,提示吐蕃王一句,防备此人!”云晚箫横眉相对,涓滴不惧――这一刀,阿禄没有直接要她的命,足见阿禄毕竟是动容担忧云晚箫所言之话。
迦叶心身子一颤,不敢信赖地看着阿禄,更不敢信赖听到的声音,出自面前这个熟谙的男儿,“你的声音……”
更记得,弯刀霍霍,刀刀追命,那给他颈上一刀之人,恰是美人的生父、南诏一个小部族长……
是那个俄然在静夜吹响笛声?她……她竟还敢来寻他!
主帅营帐当中,威武着甲少年端然坐在坐上,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座前战局沙盘,眼底尽是骇人的寒意。
阿禄逼迫本身将目光移向迦叶心身后的虬须锦衣男人,那人目光凌厉,身形略显肥胖,不似是南诏的仆从,更像是中原行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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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禄似是发觉到了云晚箫的目光,凶恶的目光对上了云晚箫的眸光,“中原人……你在想甚么?”
夜雨过后,吐蕃中军大营,森森的营火摇摆,魁伟的吐蕃将士在营间巡查,兵甲摩挲,铿铿有声。
“得……令!”吐蕃将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营帐。
云晚箫暗叫不妙,阿禄与迦叶心见面,本该是欢乐大相逢,却未想到,阿禄竟是如许的杀气逼人,只怕不会善待迦叶心,更不会善待她这个所谓的恩公!
“报――!”
犹记得,他登高嘶喊美人,美人却寂静无声,徒留他一人,独赴远奔天涯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