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跟来的一名才子笑道:“今后做一个梨园的班头,携着浩繁我见犹怜的伶人四方卖唱为生,也不失为一条好前程。”
“范府船上有文气!”
大学士考语尚未落音,忽又听人群嚷道:“快看范府楼船!”
人们虽不架空红玉公主嫁于陈国太子,但如此被人欺到家门前,而无还手之力,内心毕竟难以接管。
“整场看下来,诸位感觉如何?”
这句逞强的话让陈国才子团喜动色彩,而梁国的诸位官员则悄悄点头,一样身为太子,自家太子非论文采气度,都比峥嵘毕露的摘星太子差太多,真是“别人家的太子”系列了。
陈摘星昂首看天,略作沉吟,说了一声“有了”,然后写道:“银烛冷秋光画屏,碧晴和夜静闲亭。蛛丝度绣针,龙麝焚金鼎。庆人间七夕佳令。‘卧看牵牛织女星’,月转过梧桐树影。”
仙居楼某位女扮男装的公主也悄悄吐了一口气。
在歌女委宛的歌声中,第二轮开端,这一轮难度增加,开端限句。
“嗯?”陈摘星终究接了一句,随即莞尔笑道:“本来是位风骚才子。”
“家师陈人中填《鹊桥仙令》,才高三丈,全场无敌!”
薛启起家施礼受教。
这三句一出,那股文气柱俄然化作暴风,吼怒而去,场间世人无不面色惶惑,只觉天风海雨劈面便来。
“可惜了。”梁国大学士姚守朴遗憾地接道:“辞藻充足富丽,故事也别致,只是年纪轻简便一味沉迷在这类脂粉闺阁的笔墨中,只怕今后也难成大器。”
陈摘星微微一笑,也不答言。
姚太学士也道:“清爽不足,实不及殿下丰阔圆融。”
“为应七夕佳节之景,本轮诗词限‘卧看牵牛织女星’之句。”
“不是小陈先生,是范府大蜜斯!”
陈摘星听闻那位年青的先生要夺魁鹊桥诗会,倒也没有多少在乎,反而又问起那场戏。
最后一字方才落笔,一缕文气破纸而出,升起两尺不足,楼下有人看到,叫道:“仙居楼有文气!”
“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
梁承恩点头道:“这话有理,范府长辈为将此子引入正路,前后给他请了很多伴读、先生,但都被他用计赶走,只要此次这位小陈先生,不但没有被赶走,仿佛还相处和谐,之前我也曾为之迷惑,直到本日看了这一出《牡丹亭》才恍然大悟,本来他们是臭味相投了。”
梁承恩叹道:“姚学士所言,我倒也能作证。”
又听有人宣道:“陈国太子做《七夕醉东风》,文气三尺三,再创佳绩!”宣完,有人唱了一遍,以证限句。
隔窗的林玄神采阴沉,道:“鸣蝉,叫人去范府楼船看看阿谁陈人中在干甚么?”
陈摘星眼皮不易发觉地动了动,道:“本来是豪杰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