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道:“只怕我也是前脚进,后脚被打收回门。”
王扶摇说了一句“恰是”,又道:“以公子之才,便是在范府做仆人书童,也千万使不得,自是要筹齐截个上等的差事才好。”
王扶摇稍一深思,点点头,说:“公子勿怪,王某有一事在心中盘桓好久,盼望公子解惑。”
姜仲轻叹一声,微微苦笑道:“之前与先生说的话并非虚言,我果然是遭本家兄弟姐妹暗害,我的母亲也果然处在水深炽热当中,等我援救。”
刚才姜仲写诗退敌,挥袖破船的英姿给船上伴计们形成了极大的内心震惊,乃至于他们现在看着姜仲,眼中的畏敬乃至超越面对掌柜王扶摇的程度,能够想见,倘若他要当真究查前几日刁难他的事情,这船上有哪个能经得住他一剑?作为祸首祸首的赖升,如何能够不诚惶诚恐?
姜仲接道:“隔岸观不晓得人?”
赖升慌不迭地认是,王扶摇不再理他,叮咛伴计“全速回程”,然后侧身让姜仲:“请陈公子移步舱内叙话。”
“掌柜的,是我不对,我做错了,我情愿认罚。”
姜仲为莫非:“说到此处,却与我曾经的一段奇遇有关,只是我曾劈面发誓,绝口不能提相干之事,其中情由,实不敷为外人所道,还望先生包涵。”
“恰是,我们这位小爷幼时曾得过一场怪病,药石无灵,连宫中太医也俱都束手无策,反劝太爷和二老爷筹办后事。当时目睹这位小爷就要不保,不巧那日范府门外来了一个化缘的游方羽士,他站在门前指着屋内对守门的小厮说‘贵府小少爷命不久矣,还不速速让我进门施法挽救’,小厮一听,大感惊奇,忙出来回禀,老太爷正急得没法,闻言亲身出门把那羽士迎了出去。
姜仲忙上前扶起赖升,说:“赖工头言重了,赖工头为王掌柜做事,调剂船内高低,本就是分内之事,何罪之有?”
“那日伴计们把公子网上船来,我曾自不量力以文气摸索公子,不料文气刚一进入公子文脉,当即消逝无踪,公子文胆未醒,何故有吞噬文气之能,此事令我百思未得其解。”
“那葫芦又如何成了胡涂?”
但是,人算不如天年,莫说神蛇山,就是王扶摇本身都没有想到会在回梁国的半途中网捞上这么一个奇特少年,的确就是天降的救兵,是以当姜仲抛出那首锋芒毕露的杀人诗时,封不该和郭元显当即觉悟,此次劫船不说建功,能活命已是万幸。
王扶摇天然不会介怀伴计们奉这位少年为神明,毕竟他不但保住了这条船上的财帛贿物,更加救了船上世人的性命,要说船上谁是最感激这位少年的人,他当之无愧的排在首位。
此时看到赖升跪地忏悔的情状,心中顿时明白其中起因,沉脸道:“赖升,你本身要细心,我夙来知你劈面一套后背一套的为人,昔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见你尚且晓得分寸,没有做太特别的事情,兼且又是为府里效力多年的老伴计的原因,不料,惯你反是害你,现在你做下这类胡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