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我若奉告他，这女贞子桂圆汤里放的不是猪肉，而是艳娘的心头肉，他岂不是更要吓死。”邢快意说着吐了吐舌头，“但愿这一碗汤下去，常大哥能好起来，也不枉我半夜半夜，掘人宅兆，割人皮肉。”

“爱信不信。”邢快意撇嘴，回身就走。

“你说呢？”狐狸反问，盯着邢快意红艳艳的唇瓣。

小盛子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连看也不敢再看，忙端了碗跑出门去。

“你吓到他了。”狐狸踱着文雅的步子从灶膛前面绕出来。

从进门到现在，小盛子一样的话，已经说了不下百遍，可邢快意就像是没有闻声似的，自顾自的熬粥。这会儿，正抓了一把不晓得是甚么的果实往那粥里放。

“你摔啊，你把碗摔了尝尝看。大德美，小盛子，我可警告你，这汤就一碗，你如果摔了，你常大哥的命可就没了。”邢快意挑着眼，架式实足，小盛子鼓了鼓腮帮子，愣是将举高的手臂给放了下来。

“你很体贴常泰？”狐狸斜了眼，那眼中竟盛满浓浓醋意：“你喜好他？”

“喜好啊，人诚恳又慎重，并且还是一支潜力股。我打赌，用不了多少光阴，他就能成为大唐朝威名赫赫的千牛卫大将军。”邢快意双手合十，半眯着的眼睛里满是星光。

“心药，快意女人你说这碗粥是我常大哥的心药？”小盛子连问几句，眼中原有的绝望瞬息间竟转为肝火：“快意女人，你若用心不管我常大哥也就罢了，如何还要戏弄我们？我……”

“瞥见那些小果实了吗？那叫女贞子，味甘而微苦，具有补肝肾、益心脾、黑须发的奇异结果。不过我这些女贞子还要有所分歧，它是自艳娘坟旁的女贞子树上采下的。树虽善于地上，根茎却深切泥土当中，而我采的这枝，其根茎更是从艳娘棺木底下横穿而过，与艳娘的精血融为一体，你说这算不算是心药？”

“殷臣司。”狐狸咬牙改正。

“快意女人，我的好女人，我错了还不可吗？我只是内心迷惑，这清楚就是一碗很浅显的粥罢了，如何就成了救我常大哥的药呢。”小盛子撵上来，一手端着粥，一手扯住邢快意的衣裳。

“快意女人，你行行好，可快去救救我们常大哥吧？”

“我说？要我说，必定是幻觉，你长得这么丢脸，如何能够变成那么俊美的大帅哥。”话到一半，邢快意俄然瞪大了眼睛，因为那只该死的臭狐狸竟然吻住了她的唇瓣。再接着，面前白光一闪，那张狐狸脸变成了无可抉剔的帅哥脸，而她正身子软软的被人家抱在怀里占便宜。

呜呜，好羞怯，好丢人！

是不是心药，小盛子不知，但听邢快意说到那根茎从艳娘的棺材底下横穿而过期，顿时感觉后脊梁骨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