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野微微俯身靠近他。

手指颤抖不已，几近抓不住刀柄。

成为真正的，肉猪。

“你想确认的事情，我能够给你答案。具有力量的人，也有自证不会伤害其别人的体例。”手腕翻转，刀刃指向己身。

顾江野的虹膜并不是纯玄色，而是泛着金属质感的冷灰，极近的间隔让沈阡清楚看清那双瞳孔上每一条纹路，如同人间最夺目的万花筒，无数线条构成虹膜上无与伦比的斑斓斑纹。

仅仅两句话，一个玩家身首异处。

中年人头发上脸上还凝着半干的猪食，披发着淡淡的馊臭，闻言那股本已逐步适应的味道仿佛再次熏入他的鼻腔，胃里翻江倒海，中年人捂着嘴干呕两声，呕得鼻涕眼泪横流，却甚么都吐不出来。

“吭，吭，吭......”鼻腔收回锋利的猪哼，滴答答的涎液从嘴角滑落，泛红的双眼浑沌一片，中年人完整落空了身为人类的明智。

沈阡紧紧咬住唇。

[当屠夫握着它时，它是屠夫的刀。当它被握着时，握着它的是屠夫。]

刀锋划过氛围，收回凄厉的音啸。

“我不讨厌他们，”沈阡的额角充满盗汗，他尽力停止着本身的惊骇，声音晦涩，“我晓得你在摸索人道，但就像你以为统统人类都欺软怕硬、愚笨短视那样，我也始终坚信，必定有人类能够顶天登时，奋不顾身。”

【被疯子惦记上，不晓得是好是坏？】

答案昭然若揭。

仿佛高举屠刀的屠夫。

“玩家李平明智值扣除至零，堕入完整猖獗状况。”

两人之间的间隔极近，沈阡乃至感受获得对方微凉的气味，看得清他每一根长度惊人的睫毛，毫无瑕疵与毛孔的纯白肌肤，以及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明智值-12，-11，-15......]

“只要握刀的人死了，被刀锋暗影掩蔽的人就不会再因惊骇而猜忌不竭。”

不管是轻描淡写逼疯狼头人，唤醒已死的女玩家，还是现在再次逼疯中年人，他所做的统统都漫不经心，仿佛只是一时髦起，随便找些乐子......

“本来完整猖獗是如许的啊，”顾江野轻笑，“这才是真正的肉猪该有的模样，不是吗？”

“人类就是如许的生物，欺软怕硬，愚笨短视，”顾江野的嗓音如同勾惹民气的妖怪，“你讨厌他们，刚巧，你的手中握着屠刀，你能够审判他们。”

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沈阡展开眼看向挡住刀锋的手，神采一片茫然空缺。

顾江野罢手，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转动戒指，唇角微勾，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半弯，“我开端对你有些感兴趣了。”

却在劈入玩家胸口的前一秒生生止住了。

【他说对他感兴趣哎！我磕了！】

“叮啷——”

顾江野是个疯子，卢双的谩骂再一次在脑海中闪现，而他不得不认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