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请。”晋鞅一手扶着顾如玖，一边抬手表示顾长龄先走。二人推让了一番后，晋鞅才带着顾如玖走在前面。

顾如玖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小声道：“有甚么可见的。”不是她瞧不起读书人，只是像这类在朱紫云集的场合高谈阔论的，绝对算不上甚么真正的人才。

“你你你，”梁余又急又气，半晌才伸手指着顾如玖道，“尔等无知妇人，我不屑与你细说。”

两桌中人，唯有一人重新到尾都没有如何说话，他听着几位同窗的群情，沉默的昂首看向楼上，皱了皱眉。

这让他对这些权贵的恶感少了些许，起码这些人还没有到草菅性命的境地。

顾长龄致仕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想承诺。实际上他也清楚顾长龄做出这个挑选是为了甚么，为了顾家与久久心安，他只能忍痛承诺了对方。两个舅兄也都是有才之辈，只是还贫乏经历，熬一熬资格后，必会成为大丰的良臣。

且不说顾家压根就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就看皇上对皇后爱重的模样，他们也明白本身该对这事持甚么态度。

身为母亲，杨氏最体贴的便是女儿，听到晋鞅说这话，便笑着道：“小女率性，让陛下难堪了。”话虽这么说，眼睛却在顾如玖身上看了好几遍。

“岳父，岳母。”晋鞅朝岳家的人作揖施礼，转头见几近向来不落泪的久久哭得眼睛通红，又是心疼又是担忧，伸手揽住她的肩低声劝了起来。

他还未亲政时，太后给他安排了教员，但是这些教员大多心有顾及或者野心勃勃，有人乱来他，有人决计奉迎他，另有人怕担任务，不敢都说一句，多行一步。这么多教员中，唯有顾长龄把他当真了一个帝王，也当作了一个门生。该恭敬的处所，顾长龄从未失礼，该峻厉的时候，顾长龄也没有因为他是帝王，而睁只眼闭只眼。

“把那几个高谈阔论的读书人叫出去，朕想看看，究竟是多惊才绝艳的人，才敢对朕的岳家说三道四。”晋鞅表情好了很多，坐回顾如玖身边，然后让白贤带两个龙禁卫下去叫人。

参天大树会跟豆芽比大小吗？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她如果就因为这个喊打喊杀那就太小家子气了。归正这个获咎过她的人，这辈子都没有机遇进入宦海了。

晋鞅沉着脸把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收回“嘭”一声响。他带久久来这里是为了重温夸姣，让久久减缓表情的，现在这个胡说八道的读书人，的确就是败兴。

“夫人这话是何意？”梁余面色通红，他又羞又怒之下，年青气盛，忍不住便开口回嘴起来：“我等学子，读书十余载，本就是为了百姓，莫非因为害怕权贵，便不敢发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