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朝晋鞅行了一礼：“陛下喜好娘娘做的汤就好，奴婢这就去汇报娘娘，她必然欢畅。”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给你熬制的消暑汤，”白贤看了眼书房角落里摆着的几个冰盆，把头埋得更低，“娘娘还说，陛下您不成在书房里放太多冰，这对你身材不好。”

“皇后娘娘的亲姐？”茗翠咽了咽口水，满心满眼都是对这类大人物的畏敬。

顾如玖回身朝顾长龄福了福身，红着眼眶扶着晋鞅的手上了马车。

她低下头，想起五年前见过的阿谁仙颜少年，摇着头自嘲一笑。旧事不成回顾，她一个和离在家的女人，何必去想不该想的事情。

“为父活了这些年，哪还能不晓得这些，”田恩光摆了摆手，见女儿瘦肥胖弱的模样，叹口气道，“你也少操心这些，好生养着身子吧。”

“她的琴弹得不好吗？”晋鞅收回击，转头打量墙上挂着的书画，画美字更美，让人忍不住面前一亮，“这些都是久久闲暇之余所作？”仅仅只看一眼，他就能必定，这些书画必然是顾如玖的作品。

一家人又调侃了几句，因为有这个好动静，顾如玖心中的不舍与难过也减少了些许，起码走出顾家大门时，没有那么难过了。

秋千架，湘妃竹，橘子树，珍稀的花草，精美的石桌，假山石，花窗，每一样都透着浓浓的闺阁脂粉气，晋鞅走到橘子树边，这株橘子树比他高很多，枝头结着拇指大小的果子，有些果子上还沾着干枯的花蒂。

“说出来怕陛下笑话，皇后娘娘出阁前，并不好琴之一道，”顾存璟昂首，见陛下正取脱手帕，悄悄擦拭着琴弦，便道，“嫁进宫后，无人管着她，她天然不肯再碰这些了。”

掀起帘子一看，本来是骑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的龙禁卫颠末，他们身后还跟着一辆看不出规制的马车。

他又喝了两口，叹口气道：“再搬下去两盆。”

田恩光进了宫今后，并没有顿时见到皇上，而是等了好一会儿后，才有寺人来领他出来。

顾存璟看了眼内里的天气，这个时候也该回宫了。

明显，脑筋还够用的田恩光天然也看出陛下对皇后不是不对劲，而是对劲得不可，以是壮着胆量道：“微臣越矩说句话，还请陛下恕罪。”

“锦州刺史？”顾如玖不是傻子，以白贤的脾气，平时很少主动提起晋鞅访问了谁，现在主动提起此人，必定事出有因，“此人也是比来调任到京的官员？”在亲王封地任刺史，实际上跟安排差未几，晋鞅把此人调任进京，必定有甚么启事。

“这倒是对方有眼无珠了，”晋鞅笑道，“京中好儿郎无数，田大人必然能找到乘龙快婿。”

怔怔的看着女儿身影消逝在帘子后，顾长龄长揖到底：“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