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贤与几名宫女寺人服侍着他换衣，不管随便多说一个字。近一年来，皇上更加严肃，固然从不随便对身边服侍的宫人起火，但是紫宸殿里的人，没有谁敢是以懒惰，反而服侍得更加谨慎谨慎。

大师笑着称事，心底却暗叹，顾大人这吹嘘人的本领，是更加高强了。别看这会儿皇上不在，但是不出一日，顾大人本日这番话，定会传到皇上耳中。

进了内殿，太后跟师妹不在，晋鞅只好端着一杯茶渐渐喝着，坐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御辇在康泉宫前停下，晋鞅见门口有宫女寺人在搬东西，便问门口的寺人：“这是在做甚么？”

周太后惊诧，随即用手帕捂着嘴角大笑道：“我看你长进未几，这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哟，这奇怪东西本来在这儿，”周太后拿起一套水晶棋，笑着道，“当年听闻从属国进贡了一套水晶棋，浑身剔透毫无杂质，可惜谁也没见过，没有想到竟被先帝藏得这么好。”

说来也奇特，大丰朝固然出过各种奇葩帝王，但却没有一个去寻求长生不老，五庄观的真人们仿佛也不爱炼所谓的长生不老丹，但是喜好做各种治病的药丸子，传闻结果还都很不错。

“陛下，已经是巳时下刻。”

以顾县君的春秋与身份，在这些东西内里遴选一番，应当很合适。

可见不善于医术的羽士不是好羽士，看人家五庄观的停业范围，会解卦，会看相，还能祈福颂经，看病拿药，难怪香火畅旺，连皇家人都风俗去他们这里祈福。

“嗯。”晋鞅移脱手腕，渐渐写下最后一笔，放下羊毫道：“有几日未曾与母后好好说话了，我本日去拜见她。”

紫宸殿外，正在乾坤宫四周当值的顾存璟见晋鞅出来，停下脚步，与身后的龙禁卫们齐齐向晋鞅施礼。

“你在我等面前还好，如果其他贵女们晓得你连棋都不善于，还不得暗里笑话你？”太后点头无法浅笑，“我看还是你父母太惯着你了。”

他家师妹如许的，找个甚么脾气，甚么家世的才合适呢？

待御辇行出一段间隔后，龙禁卫们才站直身材，顾存璟的帮手语带感慨道：“陛下皇威甚重。”帝王之威，在气不在形，更不是喜怒不定，乱打乱杀威，而是气势，即便他一言不发，也会让人感觉，难以直视其双眼。

晋鞅因而更加焦炙了。

周太后端起茶盏笑道：“这事不消你说，我也是要留她的。明日我要去五庄观上香祈福，久久也跟着一起去吧。”

“再贵重的东西，如果没用，那就跟路边石子一样没甚么不同，”周太后笑着道，“这东西还是留着给你用，没准你看在棋子标致的份上，就情愿学着下棋了。”

母子二人针对晋鞅的安康状况停止了一番会商，顾如玖在中间捧着茶杯不住的点头。晋鞅见她发间的蝶翅步摇跟着点头的行动晃来晃去，忍不住笑道：“师妹可贵进宫，不如在宫里多住些日子。”